后来,楼家世代就是帝青苏的忠仆,一直为她打理明面上的产业。
走在街上,兰问是否要去天香楼。帝青苏点点头,不错嘛,有长进。
兰摸摸鼻子,他一向都很聪明,只是主子没有发现而已,只是被朝露抢了风头而已。
他却不知道帝青苏的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
在楼粟讲述的时候,兰不在帝青苏的身边。
一个筹谋十几年的复国之路原来确实存在,楚寒夜的猜测完全正确,现在只待时机。时机而已。
财力,有楼家身先士卒,势力,有地煞阁开疆辟土,权利呢?朝廷中又有谁是那颗暗藏的棋子,兵力呢?谁手握重兵,除了楚寒夜,就是左萧痕父子,那帝青幽也是暗棋之一吗?
只有这样帝青幽的所作所为才能解释得清楚。父亲的天香楼宿醉根本就是一场设计好的阴谋,当年参与的人如今在朝廷任职担负重担的也不少,到底会是谁呢?
作为帝家嫡系,自己命丧祁连山,哥哥又被人诬告入狱,一桩接一桩的针对帝家嫡系,最后帝家没落又会趁哪些人的心呢?楚寒夜是天香楼的入幕之宾,被其牢牢掌握,只是殊不知啊,人算不如天算,幕后之人算漏了,至少她帝青苏没死,这就是变数。
至少楚寒夜早已洞悉一切,至少左萧痕的心一直在小苏苏那,从未对帝青幽上过心。就算不幸哪一天自己真的毒发身亡,可哥哥还在,那么帝家就在。楚寒夜还在,龙玺帝国的左膀右臂就在,百姓就还会安稳康泰。
“神医,请用茶,这是阳春白雪,尝尝轻颜的手艺。”轻颜给帝青苏倒茶,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面具脸。
“轻颜姑娘很好奇本神医的深夜造访?”帝青苏看着桌上溢出的茶水。
“啊,对不起,神医,请原谅。”轻颜抽出怀中手绢慌忙擦干净桌上的茶水。
“开始吧,本神医还有许多事要忙。”帝青苏开始洗手做准备。
“神医,轻颜有一事想问。”轻颜诚恳的看向帝青苏。
“你想知道九小姐的病?”帝青苏看向她,轻颜点点头。其实这也是帝青苏来的原因。
兰做好一切准备工作隐身在屋外做好守护。
“你如此关心如此一问必是知晓她的身体早就有疾,你和她又不认识,为何如此紧张?”
“谁说不认识?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啊。只是一切从五年前就改变了,我变成了这样一副尊容,和我娘一样忍辱偷生,过上这迎来送往的生活。”轻颜的一席话雷翻了正在检查针具的帝青苏。
“你说什么,说清楚。”如果不是面具遮挡,可以清楚看到帝青苏脸上的焦急和故作镇定。那个帝青幽真的是个冒牌货吗?
“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一些,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我娘在世的时候经常看一幅男子的画像,那个男子气宇轩昂,伟岸不凡,一股正气一身阳刚让我娘痴了一辈子,挂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直到娘过逝,娘的贴身丫环雪儿姑姑带我到了宰相府才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父亲。
娘的心上人。他震惊的看着我的突然出现,对我虽然没有一丝的父爱之情,只有对宰相夫人的愧疚。但我不怨,不恨,我娘也不怨不恨,只有幸福。
我是他不知道的存在,也是因为有他才有我的存在,而我的存在只会让他觉得耻辱,时刻提醒他所犯下的错。可夫人大度宽容的接纳了我,对外宣称我是她收养的义女,是给九小姐作伴的,尽管这样说,可我的吃穿用度和九小姐是一模一样。我也真心喜欢疼爱这个妹妹。
我们看一样的书,吃相同的饭,玩许多惊天动地的小游戏,我们比亲姐妹还要亲,我们的心比什么都要真。我以为我的一生会一直这样直至老去,哪怕是嫁人生子也不会让我们的情谊改变。
可这一切突然改变,有一天我突然被几个黑衣人驽到了天香楼,看到了站在我面前和我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自己。这时候,风尘妈妈告诉我,这个女人将取代我在宰相府的生活时,我大哭,挣扎闹腾直到被打昏,再次醒来时我的脸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借着这副脸的光,我成了天香楼的三大花魁之一。
这五年里我才断断续续的了解到他们要对付帝家,要伤害我的哥哥和妹妹,父亲母亲时,我便开始顺从他们,听他们的话,在他们面前发誓要帝家付出代价偿还我母亲的命,要帝苍明偿还欠我们母子的债。我才知道妹妹被那个女人一进门就下了一种媚毒,千夜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