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针试剂同时被的完。
嘀……
一声刺耳的长鸣一下充斥了整个混乱血腥的房间。
连接着生命体症的仪器屏幕上,呼吸、心跳、血压数值全部为“0”,三条长长的红色直线,宛如利爪,瞬间割裂了所有人的呼吸,一室死寂。
那时,隔壁的小窗后,黑衣男人双手负背,神色没在帘下的阴影里,明晦不定。
在他身后,左右分立着两拨人马。
一拨衣着随xing,正是在此大屋里卧底的人,另一拨衣着整齐,黑色的双排扣大衣充满了欧洲复古的华贵和气派。
卧底一派的人积极进言道,“首领,现在正是时候,再晚孩子就出生了,到时候一个分三儿,再抓人就不方便了。”
立即有人接道,“那女人恐怕活不成,就带走两小的也足够了。有了传承者的血脉,咱们的研究员也能找出稳定遗传后代基因的办法啊!”
“我不同意。那女人是百年来预言的传承者,唯一拥有蝴蝶额纹印的王后。首领即要登基为王,就必须取王后为妻。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死。”
“首领,现在就行动吧!趁着他们关心则乱,麒麟的人还没有通知织田圣,先把猎人们干掉,北靖王的人就好对付多了。”
顿时,所有人纷纷提议立即抓人。
站在窗前的高大男人,幽黯中绿眸冷光迸射,直直看向对窗那间主卧室里,人影绰绰,不时传来惨烈的嘶叫声,神色间却有几分犹豫。
没有立即下决定。
“血止住了。”
花洋一边说着,一边扔掉了手上染满了血的橡胶手套,而在垃圾筒里已经有好几双。
他的神色依旧,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场生死考验,只是一场寻常的手术。但在他后颈上,却密密地铺着一层细汗,无人注意。
秦露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西尔长老年世已高,由助手扶坐在一旁,也是一脸惨然。
纵观众人,也就只有花洋还能正常言语。
“勉强缓住了孩子的强势,但这也只是一时之计。等他们恢复过精力,恐怕又会忍不住出来,现在母体十分虚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卫东侯!”
大床边,卫东侯从始至终都紧握着女人的小手,就算在之前女人突然休克,失去了一切的生命体症时,他也没放开过。
此时此刻,虽然大权威已经宣布,人已经初步度过危险期,但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时地给女人擦擦汗,抹抹泪,擦掉身上的血渍,又给女人梳头,做得无声无息,细腻得让周人都直泛鼻酸,不忍目睹。
“卫东侯,你再擦她现在也不会醒过来,但你必须保持清醒,这个决定你必须现在就做。”
卫东侯浑身一震,缓缓地抬起了头,仿佛已经跪在虎头斩下,将脖子放在了刀槽里,他转过来的眼眸还是一片茫然无措,仿佛根本没有从刚才的激烈抢救中回神。
“什么决定?”
“二选一。要大人,还是孩子?”
二选一?!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男人面无表情,仿佛已经石化,黯淡的灯光从他身后的床头上打来,将他的身影割裂成一明一暗的两半。
他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众人却只觉得空气紧绷得像是随时要爆炸。
整个房间,瞬间静得只余下了呼吸器发出的膨胀声。
在一双双惊惧、担忧的眼眸中,只有那张大床上的女子,枯瘦的身子深深陷在柔软的被襦里,静静地沉睡着,几乎看不到胸口的起伏。
床边的仪器监视屏里,每一个数据的每一次微小的跳动,都似在划着那根紧绷到极点的心弦。
一断,便不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后果!
男人久久地没有反应,周人却都不敢再出声。
看着他动作滞缓地又垂下了头,手上还抓着给女人拭擦血渍的湿毛巾,上面参差交错着深褐浅红,他粗长有力的五指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
骨节的爆烈声,咔咔咔地震得人耳膜翁嗡嗡作响。
突然,他开了口,“你们都出去。”
众人的理解是男人需要安静地思考,再做决定,便立即收拾医疗用品离开了这间充满了浓浓血腥气息的房间。
深棕色的木门合上时,众人望着那门,压抑的无奈、失望才窜上心头,同时叹息出声。
花洋没有离开,而是靠着墙壁,接过了方臣递来的一支烟,就着方臣烟头的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个时候,在方臣眼里,这个平日里极娘的男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强悍男子气,面对刚才那样紧迫的危险情势,眼看着女人的肚子竟然被两团青物要撕裂开时,竟然力挽狂澜,使一切又回归原位。
他不知道这个外表**是否内心也同样**的男人,到底使了什么特殊能力,但经历今日之事,相信所有人都对其刮目相看了。
连北靖王请来的西尔长老都对花洋露出十分佩服的表情。
“别那么崇拜地看着我,能不能保住大人,我也只有一半不到的把握。”
方臣一怔,随即眼神一沉,“如果您能救得了嫂子,我愿意为之前对您的不敬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开口。”
花洋冷冷地瞥来一眼,吞云吐雾的唇角邪气一勾,“把你扳弯,你也愿意?”
方臣黑线直下。
那时,房间里。
哗哗的水流从男人掌间传来,他继续搓揉着血染的毛巾,一点点地为妻子拭尽满身的血渍。
他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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