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非常眼熟,极像语环用的那种。
他立即回身,就看到那人往垃圾筒里扔掉了钱包,眼眸瞬间定格,看到了皮包扣上挂着的一个闪亮的小饰品,这东西国内绝对没有,那是他们在夏威夷游览时,晚上逛跳蚤市场时,在街头手工艺小摊子上买来的。
而在他自己的钱包上,也挂着这么个又丑又傻的小东西。
当时小女人十分高兴,只因为,这是他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第一次拥有的情侣小饰品儿。
他绝不会认错。
“哎呀,你,你干什么?”
“哼哼,今儿你落爷手上,就是你三生修来的霉运。竟敢偷我老婆的东西,害我们一直联系不上找不着人,看爷们儿怎么修理你丫的!”
卫东侯轻松就抓住了这车站的贯犯,跟着一顿胖揍,从垃圾筒里把语环被扒的钱包等物给拾了回来。
在场的热心群众立即报了警,找来了车站的协警。协警们对于这些车站惯犯也都有不少认识的,听卫东侯陈叙案情后,对于他打人的事儿也有些不满。不过在处理案件,追讨语环的那部遗失的手机时,知道这位爷身份非常惹不起,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该死的,竟然是你丫的害我跟我媳妇儿联系不上。”
在天麻麻黑时,语环的手机终于被找了回来。
这办公室里,除了满头青包的小偷,还有车站警务处的领导蔼声安抚,同时连同前来送手机的当地小偷集团的头目,也在一旁赔着小心,各种保证。
卫东侯其实不想搞这么大动静儿的,这毕竟是自己的家务事儿,再说他也懂得夫妻间小打小闹儿,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方式。这一遭让小女人急急,吃点儿小苦头,事后安抚一下,啥不快也揭过去了。
眼下闹成这样儿,也都是关心则乱。既然这动静儿已经大了,卫东侯索xing也不含糊了,将立可拍的照片发了下去,让众人都帮他找老婆。
当然,他这个当事人老公首当其冲。
那时侯,天外已经飘起了绵绵秋雨,寒风四起,隐隐闻到了寒冬的气息。
语环极其疲惫,极为沮丧地拖着小行礼箱,又进了车站内,脑子里一片茫然,又怕卫东侯还在找自己,就守在了大门口。不过她这衣服穿得单薄了些,刚好有用的衣箱什么的都由卫东侯拿着,很快就冷得直哆嗦,缩在了大门角落里。
可怜拿着她照片寻人的警察和那扒窃头目的团伙,进进出出许久,也没瞅见这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蹲着。
卫东侯听到哈喇里广播,最后一班去小城的汽车,已经开了,他正站在进站口,又问了一遍负责检票的人,有没看见自家老婆,对方同情地摇头。
这会儿,他这一肚子的气儿都被门外的冷风给吹没了,更多的还是担心。
他妹,今儿可真把爷惹急了,这么个大活人儿竟然给车站走丢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开玩笑说的那句拐卖妇女儿童什么的,他心里就寒糁得厉害。
抽了自己一嘴巴,回头就跑去了广播室,自己拿着麦克风,狂吼了一阵儿。
此时临近下班时间了,车站的人流量已经减少,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广播,让车站内外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正冷得昏昏欲睡的语环,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激动得一下站起了身。
正好就给一个协警看到了,大叫了一声“乔夫人”,就朝她跑来。
而语环听清楚了卫东侯的声音,说就在广播台等她,她拉着行礼车就朝那处跑去。
事实上,她在广播台留下消息,可惜后来广播台的人急着播别人的消息,就把她的给漏掉了。
但不管有多少次错过,他们终于等到了彼此。
“老公……”
语环一喊,顿时鼻涕眼泪四管齐下,红肿着眼睛,站在空旷的广播台前,双手抱着身子瑟瑟发抖,额前的流海湿帖在脸上,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可怜,狼狈。
“老婆!”
卫东侯手上的麦克风砰咚一声落了地,回身冲上前将小女人抱进了怀里,小女人立马就哭了起来,高悬的心啊终于落了地,那什么气劲儿训话啥的全都抛之脑后,心疼得快要碎了。
此一乌龙冷战,终于告一段落。
“卫总,您看这夫人买的班车早走了,咱给您开辆加班车送您二位过去?”
加班车当然只是个拖词,难得碰到这样献殷情的好机会,这些基层的领导哪个不懂得捞这个大人情。
“不用了,都折腾这大半天,我们也累了,就近找个酒店住着明早的那班车帮咱们留两位儿就行了。”
车站的协警领导很殷情,不过卫东侯心里自有一把尺子。这帮着找找人还行,要是大搞特殊,难免留人话柄。以他们卫家的身份地位,早就不用接受这些人的巴结讨好了,自有一番底蕴在。
不过这刚推掉车站的马屁,回头出了车站,那扒窃团伙的小头目战战兢兢地过来,点头哈腰再三道歉,甚至还要奉上重金赔偿。就怕还黑着脸的侯爷背地里使他们一拐子,在蓉城黑道上放句话,他们这群人就没活路了。毕竟,黑道不比白道顾及多。
“侯爷,您看这事真是咱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对不住了,小弟在此向您和尊夫人表示最大的歉意。希望侯爷能大人不计小人过,这点儿心意算小弟们祝贺侯爷和夫人恩爱绵长,新婚快乐,和和美美,早生贵子!小弟只求大爷您别跟咱小弟一般见识……”
语环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就看到一个模样颇有些凶戾的男人,不断地对着卫东侯行九十度躬身大礼,觉得有些奇怪。走近了,也只听到一句“求侯爷大发慈悲,看在夫人一切安好的份上放过小弟们吧”,那男人就被卫东侯摆手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