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那些柔嫩的花瓣一片片地在雪儿心里撑开,像冬ri的暖阳一般温润着雪儿的心田,让雪儿心里暖暖的、柔柔的,没有一丝的力气。
但是这种温润持续不了多久,就会被一阵闪电掠走。因为这个时候,雪儿也会想到家里人对池怀虚的态度,有时这种想法会是一闪念,但这一闪念会如疾风骤雨,将她心中那些柔嫩美丽的花瓣吹扫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看不到希望的凄风苦雨。雪儿的心灵倍受这种恶劣环境的煎熬,有时甚至有些不堪重负。
每当这个时候,雪儿就想了她对池怀虚的承诺,想到了在山上的那一个晚上,她和池怀虚拉勾时的情景。她认为在和池怀虚拉勾的一刹那,就注定了她们今生无怨无悔的缘分,仿佛人们经常在西式婚礼上看到的场景,当男女双方互戴戒指后,会有一份庄严的承诺: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贫穷富贵,一生一世永相守、不离弃。所以当时雪儿在拉勾时做得很认真很庄重。可是现在雪儿感觉到她的誓言在受到挑战,这种挑战来自各个方面:有来自亲人的阻扰、也有来自世俗的挑战、也有时间和空间距离的挑战,甚至还有自身的挑战。这些挑战不时击打着雪儿弱小的身心,时常让雪儿感觉到一种恐惧。有时候雪儿真的是怕了,她怕有一天经受不住这些挑战,让爱情出现了偏差。
爱情的美好和现实的残酷郁结在雪儿心里,像是两股势均力敌的部队,为了将对方消灭而在雪儿小小的心房开辟了战场,令雪儿的心灵不堪重负,她经常会产生一种幻象——她心中代表美好爱情的一方在殊死的博斗中处于劣势,雪儿眼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只好偷偷地抹眼泪。
这天晚上雪儿躺在床上想池怀虚,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最后居然哭出了声。小方听到这声音,感到很是诧异,连忙问道:
“晓雪,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啊,”雪儿感觉到有些失态,连忙抽噎着想掩饰。
“是不是想家了,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其实也没什么,时间长了就好了。”
听到小方这么一说,雪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含混地应了一声,暗暗地抹眼泪。
“其实雪儿,我真的很是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我有什么好羡慕的。”雪儿有些听不懂。
“你人长得漂亮啊,而且机遇也好。”
“什么机遇啊,我怎么不觉得啊,”雪儿很是奇怪。
“你还不明白啊,你小姨安排你到这里学习是有用意的。”
“什么用意,我一点也不知道。”雪儿紧跟着问。
“你不觉得有什么用意,难道你不觉得老板一家对你不一样吗。尤其是老板娘,看你那眼神。”
“没有啊,我觉得老板一家都挺好的,我看老板娘对你也很好啊。”
“唉,那可不一样。”小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在心里打起了鼓,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怎么不一样啊?”雪儿还是不明白。
“他们可是把你当准儿媳呢,那能一样吗。”小方停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来。
从小方的角度,要想说出这番话,还是要有一定勇气的,因为她首先要在心里战胜自己。小方刚被亲戚介绍到金氏图文打工时,对于金冲这个人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相处时间长了,小方的心态就慢慢的起了变化。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小方眼里,金冲人长得帅,家里条件也好,最重要的是这一家人还不错,如果一个女孩能嫁进这样一个人家,那可是前生修来的福。若有若无的,小方难免会对此有些想法,可是她不敢深想,毕竟双方条件悬殊太大。雪儿来后,小方很快看出了金家人的用意,她心中对雪儿是既羡慕又妒嫉。在她看来,雪儿应该一天到晚笑得合不拢嘴才是,怎么会哭呢。一般人如果碰到她这样的好事,不整天笑个不停才怪呢。雪儿没来的时候,小方对这件好事还存有一丁点幻想,等雪儿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时,小方彻底地绝望了。因为雪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越条件,不论从哪一个方面,她和雪儿对比起来都完全地处于劣势。小方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清楚在这种时候,她除了羡慕嫉妒恨,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随着交往的时间加长,小方有了新的发现,她深深地感觉到雪儿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东西,这种东西雪儿身边的人谁也没看懂。小方当然也没有看懂,但是她却敏锐地嗅出了一点点转机。
“瞎说什么呢,”雪儿一下子瞪起了眼睛。“我看你当她们儿媳还差不多,雪儿故意逗她。”
“我倒是想啊,可是没有这个福气。唉,”小方说完躺直了身子,“我要是有你一半漂亮就好了。”
“你不漂亮吗,我觉得你也很漂亮啊,”雪儿发自内心地说。“小方,以后不准拿我取笑,我告诉你,我到这里也就是家里安排我来学东西的,就是这样啊,我学好了之后就走了。我还想着要去宁江市打工呢。”
“我要是你啊,就不要那么辛苦了。宁江市也未必比我们县城好,女孩子,再怎么能干又能怎么样呢。算了,不说了,我要睡了。”
房间里再没有声息。雪儿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小方说的话,平时不想还不觉得,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嫌疑。看来这里不能长待,我要尽快地学好手艺,去宁江市找池哥。想到这里,雪儿侧了一个身,面对着墙壁,睁大了眼睛。
池哥现在在干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