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从,紧跟着右脚飞起,又把另外一个随从踢倒。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一瞬间,等到他拍拍双手,满意地着地上躺倒的猎物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孩子似的笑。
不管是被打倒的,还是刚想伸手却没有捞到机会的人,都是瞠目结舌。
马汉威自己手里的短枪,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再抬头望望他们的头儿,嘴角咧了咧,耸了耸肩膀。
“杨大人您,我不是都说过了嘛,您偏偏就是不听,自找苦头不是。”陈明堂弯腰拣起杨云骧丢到地上的短枪,吹了吹,扭脸了“小仆役”。他是城内小刀会首领之一陈阿林的亲兄弟,当上船前命令他接受这个“小娃娃”指挥的时候,他真是有些感到委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天朝真是能人多啊!一个十四五的娃娃尚且如此好身手,何况他人了。
“放慢船速,我和马汉威把这个狗官押到船长室去,照计划开导他们。陈船长掌握好上面的一切。”范汝增,现在他叫范伟,身材不高,也仅有十四岁,可他船上的同伴们却不知道,他已经有着自金田团营以来三年多天军的军龄,参加过攻克武昌、金陵等重大战役,是首进武昌城的童子军敢死队的一员,完完全全是个“老兵”了。
面对船舱里两个冷漠的黑人仆役,许乃钊、金能亨等人再无话可说。金能亨不停地运着粗气,一会儿恶目瞪瞪那两个“卑贱的黑鬼”,一会儿抱头哀叹,完全失去了方寸。他剩下的就是恨。国内还有那么一拨子人拼命叫嚣着什么解放黑奴,这些黑奴卑鄙的行径,解放他们?最好是从地球上彻底灭掉他们才能解气!
许乃钊剩下的可就是恐惧了。从桑妤的低语中,他已经得知船上得暴民大概是想将船劫持到镇江去,老天,要是到了镇江,恐怕性命就难保了。
桑妤紧贴着许乃钊坐着,轻声安慰着巡抚大人,“您放心,小女子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想方设法维护好大人您的安全。”
“桑……夫人,本官知道……只有你才是本官真正的朋友,只要,只要……本官一定会报答夫人的……”许乃钊话都连不成了句。
“都怪小女子,一时大意贪玩儿,害了大人……”桑妤眼圈儿竟然有些发红,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但愿驾驶舱里的杨大人他们能平安无事,也好解救大家……”
“砰”的一声,舱门开了,第一个被推进来的就是鼻口满是鲜血的杨云骧。
着后面跟进来的范伟和马汉威,船长室所有的人质都明白,他们一定就是此次闹事的头头。
“哦,上帝啊,在大家都是美利坚国民的份上,我想请诸位先生认真地,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大家一起谈谈。”金能亨一改往日的傲慢神采,居然和最卑贱的贱民称起了先生。
“没有什么好谈的,”马汉威滴溜溜耍动着手里的短枪,“领事大人一定明白的狠,这艘货轮就是一个火药库,只要点燃,呵呵,后果谁都清楚。所以,请您转告巡抚大人,叫他下令放开吴淞口一带可能遇到的堵截,随我们把船开出他们的统治区域。时间不多,先生们不要给我们增添不愉快。害请先生们务必不要忘记了,船上不但有您们这些尊贵的上等人,还有四十多个各国洋行的客人,他们的生命似乎同样很重要。”
桑妤突然站了起来,冲到马汉威的面前,“是我花钱买下了你们,才解脱了你们奴隶的身份。做人要讲良心,我和我的先生对你们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杀头事情?请你立即放掉船上所有的人质,我保证你们不受到任何的追究。”
“哈哈,是您买下了我们?”马汉威狂笑了一声,对着桑妤的脸颊狠狠的就是一拳,“夫人,我告诉您,我们是人,不是牲口。正是为了要做个自由的、堂堂正正的人,我们才要去天京,去我们这些下等人的天堂!”[(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