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谣,却连一个好眼色都没得到过;像狗一样讨好雷卫红,换来雷红卫替他争取的凤山镇党政一把手的位置,却落得个有名无实;走遍长丰每个角落,为葛云状出谋划策希图能得到重用,却连一句表扬都没捞着过……
罄竹难书,罄竹难书!
他咬牙切齿地诅咒葛云状一家,诅咒有眼无珠的肖云山,诅咒那些帮孟谨行的人!
孟谨行此时已经镇静下来,会议的形势在他心里也有了充分的估计,他不清楚翁灿辉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但他相信,到了这一刻,翁灿辉不可能再坚持决定。
他把目光投向那个不时望向自己的女人,心里充满感激,如果没有她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形势未必会朝自己有利的一面发展。
他相信包括章广生在内,后来每一个挺自己的人,都只是因势利导罢了,只有她,遵从了内心对他的支持。
二十分钟过去,翁灿辉依旧没有走进会议室,原本安静的众人开始变得焦虑,开始担心会不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故。
一些人心里更是有些隐隐的害怕,害怕事故的基调被推翻。
一直闭着眼的肖云山忽然睁开了眼睛。
急转直下的形势令他一时失了分寸,但迟迟没有返回的翁灿辉却给了他一个清醒的机会!
别人害怕的东西,他也曾经害怕!
但他的船触礁沉没前,难道不能再拉上个把垫背的?
他的嘴角浮上冷笑。
会议室内泛起浓浓的不安情绪,徐非凡走了进来,“市长说,今天的会先开到这里,大家各自回去忙吧。”
所有人都哑然!
怎么就成了不了了之呢?
章广生第一个叫住收拾东西要离开的徐非凡,“徐秘,今天的会议纪要……怎么总结?”
徐非凡朝他摇摇头,“市长没有指示。”
没有指示?
窃窃私语之声立刻充斥会议室的角角落落。
那到底孟谨行撤还是不撤?
搜救延误责任由谁承担?
这些没有结论,接下去的工作如何开展?
除了肖云山、钟敏秀和孟谨行,每一个人都仿佛从云端直坠而下,难以接受这没着没落的结果!
章广生第一个采取行动!
“我去市委找葛书记负荆请罪!”
他要把今天会上的成果落到实处,否则未来处境堪忧!
众人反应过来时,他早已消失不见。
肖云山朝荀志刚点点头,“你去备车,我们也去市委!”
钟敏秀与孟谨行对视一眼,先后离开会议室,不约而同走入平时不用的消防楼梯间,孟谨行在后面追上她,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密集的吻如同雨点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他没有语言,只想用行动告诉她,他感激她今天的勇敢!
楼梯间里没有灯光,两具热切的躯体被各自的内心焚烧着,点燃起所有的火焰吞噬彼此。
他用全身的力量把她挤压在墙上,完成一次又一次激烈的碰撞,彻底腾空了大脑中所有的情绪,把一切都回归成最原始的索求。
当她即使背靠着墙面都无力支撑住身体时,他完成了最后一波冲击,一把托住她完全无骨的身体,在她耳边说:“走,回家!”
她被他整个抱起,连同凌乱的衣服。
下到底楼,他才轻轻放下她,帮她整理好衣服,在她耳边亲了亲道:“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她惶惶地站在安全门内,激情尚未褪却,内心并存着可能被人发现的害怕。
短短五分钟,孟谨行再次进来,把她抱出去放上车,快速驶离县委。
她此刻的内心是欢快的,为他勃发的激情,和难得一见的温柔。
“我不想回家。”钟敏秀说。
孟谨行侧过头看她,手摸上她的脸,“想去哪里?”
“只要你在,哪里都好!”她说。
“嘿,有个地方可以去!”孟谨行偏下头,眼睛里的不加掩饰。
“哪儿?”
“丰水河。”
“那儿好偏哦。”
“相信我,你会喜欢那个地方!”
位于佘山南面的丰水河,是都江的源头,被西南人称作都江的母亲河。
孟谨行每次去佘山都会路过,感觉周边环境幽静,充满野趣。
半小时多的车程,福特停在丰水河畔的河滩上。
夜风拂过,树叶沙沙。
他放下车座椅背,躺倒身体,朝她笑笑,“来吧,天地为庐,让我们忘却一切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