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蔺也告别了那些个人,走在大街上,眉目紧皱,有些无力。
“没有答案。”一路刚才他去那屋中,便是见到她明明迷茫,无计可施,却为了不让他们更受打击,硬生生强笑,心中不由更加心疼,出来后,一路上,她便一语不发,便知,她没有了对策。
“嗯。”宫紫蔺点了点头,“那红点,我在他们身上找不到。”
“所以,你打算如何。”
“不知道。”
“南宫尘?”宫紫蔺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男子。
“怎么了?”
“话说,我当日,一触碰那些尸体上的红点,便就浑身发热,这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恰好吧。”
“恰好?”宫紫蔺眉头一皱,这算什么回答,恰好她浑身发热的同时,去触碰了那些尸体?
“不知道。”南宫尘柔和一笑,手抬起,抚平眼前人眉间的沟壑,“蔺儿,世间万物,总归会有解决的办法。”
“唉~”她当然也明白,可是这事不能拖,如若解决不了,只能弑城,万不能让这病牵连到其它几座城池,不然的话,这晋国就完了。可,这么多条人命,那一双双对生命炽热的眸子,她要如何下的了心,去毁灭。
“对了,这给你。”
“什么?”宫紫蔺接过南宫尘递来的一包东西,有些不解,打了开来,却是见其上面有一方手绢,可这手绢上面早已染上了黑色的血液,他给她这个做什么?
“这是我问一个病人要的?”
“嗯?”他刚才不与她一起坐诊,只是在那里面四处走动,就是要这个?
“这是他从未见面的姑姑临死前呕出的血溅上的手绢。”
“所以呢?”
“他姑姑死于这瘟疫,应该说是第一批死在这瘟疫上的人,那时候还没有太多人死,所以当时大家不知道这是瘟疫,以为是染上了邪气,他姑姑临死前,他去看了,却不小心被他姑姑喷出的血给溅上了身,而与他姑姑生病期间相处的人,并没有多少染上这瘟疫,但只见面过一次的他却是染上了瘟疫。”
“这意思是?”宫紫蔺忙的低头,认真的打量着那一方染上血液的手绢,这话语的意思是,这瘟疫是靠鲜血传播,可不对啊!如果是靠鲜血传播,难不成每个染上的人都要被喷一口血?
“或许,瘟疫的病缘于血。”
“血?”双眉紧皱,问题太多,一时之间,她亦消化不完成,“南宫尘,解决方法现在还没有头绪,但是抑制的方法或许有了。”
“有了?”南宫尘眉目一挑,似乎有些不相信。
“嗯。”宫紫蔺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说血是源头,那便从血下手。”
一回府,宫紫蔺就一股脑的埋在了一本本医书中,她记得,人之血从心出发,想要控制血液流向,流动,便亦要从心出发。
如果把血的流动比作是一条条河流,而心便是源头和汇聚点,即便河流流向哪里,最终还是要在心中汇合,再分道扬镳。所以便要阻止这血液混合,而使病借由血液蔓延,可心无血,必死,所以……
宫紫蔺此刻有多烦躁就有多烦躁,一只手胡乱的抓了几把头,这样怎么不让血液不去心哪里。
“啊!”狂躁的大喊一声,随即无力的继续趴在那医书堆中。她基本很少看医术的好不,看的基本都是制毒的东西,现在倒是真后悔当初不问师傅老人家多敲诈一点。
叩叩叩。
屋中人,自当没有听到。
叩叩叩。
无视
叩叩叩。
“谁啊!”不耐烦的吼出声,到底是谁啊!大晚上的敲毛线的门。
“蔺儿。”
听闻那两字,宫紫蔺无力一叹,“进来吧。”
推门而进的人,映入眼中的便是那一地的医术,桌上乱糟糟的一片,还有那头已成鸡窝状的莫人,嘴角不由的上扬,“蔺儿,你这是……”
“打仗。”
闻言,笑容更深,“如若像你这般打仗,仗必输。”
“南宫尘,你有必要如此打击我吗?”宫紫蔺嘴一抽,更显无力。
“想到方法了吗?”南宫尘瞧了眼那满脸无奈的人,不由轻笑。
“有了头绪。”
“嗯?”
“但是……有些难。”宫紫蔺双眉紧皱,头绪是有,但就是困难在不知道如何去实施。
“说说看吧。”南宫尘走了过去,坐在宫紫蔺身旁,笑着。
“不是说瘟疫是伴着血液吗?那我们就控制住血液流向,血液始于心,混合于心,只要不让血交于心。”
“心?”
“嗯。”
“你现在在纠结什么?”
“当然是血啊!”宫紫蔺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闻言,南宫尘轻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什么。
“南宫尘,嘲笑请在心里,不要这么明晃晃的,碍眼。”宫紫蔺眼一眯,半趴在桌上,嘴角一抽对着眼前含笑的人,嘲笑她,没必要这么光明正大吧!
“可是……你现在脑子真是不太好使。”
“……”
她错了,他不是嘲笑,而是鄙视,深深的鄙视。
“你不是说不向让血交汇吗?”
“嗯。”
“那就护心不就行了。”
“护心?”
“生命跳动源于心的跳动,护住心不就可以了。”嘴角上扬,伴着丝温柔,这算是太过在意这瘟疫会对于晋国,对于君子煜造成的伤害,所以乱了原有的阵脚。
对啊!护住心就好了,她怎么这么笨,懊恼的打了下 头,果然蠢了,两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南宫尘,抽嗒抽嗒的,“你有办法了吗?”
“这制药不是你的强项?”南宫尘眼角含着笑,说道。
“我那是毒药。”嘴角一抽,抱歉,她只会毒人。
“晚了,我再待下去便不好了,我先回去了。”
知晓他的担心,也便不再说些什么,点了点头。
“早些歇息吧!”
“嗯,不要只顾着弄药。”
“好。”
宫紫蔺看着房门应声合上,转过头,透过窗,瞧着天中月,高处不胜寒,莫名有些寒意。紧了紧衣,今晚要弄出药来,明早去那试试。
想着,便又埋头于那医术,有了目标,弄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哈哈哈。”
接二连三传来的窃笑声,不由让人面露无奈。
前头着一袭青衫的男子终是忍不下去,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满脸无奈的瞧着那一直窃笑连连的女子,“蔺儿,你已经笑了很久了。”
“啊!”宫紫蔺抬起眸子,眨巴眨巴,随即又是不由的弯成了月牙,这真不是她想笑,实在是忍不住啊!
“这药效要多久才没。”
“大概走到那病区基本就好了。”宫紫蔺此刻也是万分无奈,弄药弄着,好不容易做好了,趴在桌上睡着了,然后莫名的起来后,一颗东西滚到自己嘴边,然后就这么没有自觉性的嘎嘣一口,给吃了进去,最后就是造成这个模样,一副哈哈窃笑的德行,意识到这个后,她连忙给自己喂了解药。
可是吧~这药效要过半个时辰才退去,所以,她这是欲哭无泪啊!明明想哭却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你啊!做事都不知道仔细点。”
“南宫尘。”眼眶中有些泪花打转,嘴角上扬的角度似苦似笑,万分狰狞,有没有良心的啊!她都成这幅样子,懂不懂怜香惜玉的。
“抱歉,这……真怜香不起来。”似是明白她是如何想的,南宫尘手抬起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嘴角轻柔上扬,却是一副瘪笑的样子。
宫紫蔺双眼一眯,好吧,好吧,这是她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制这种药。
“以后,少弄这些稀奇古怪的药。”
“恩恩。”宫紫蔺眼含着泪水,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以后回注意放放好,不让它们乱跑了。
“走吧。”轻轻甩了下袖子,便转过身子,向前走了去。
宫紫蔺瞅着眼前的身影,为啥,她觉得,南宫尘在嫌弃她?不至于吧!她也是受害者的说。
终于来到了那病区,宫紫蔺这才恢复了原状,只是这么一直的笑着,导致的后遗症就是她脸颊现在还有一抽一抽的,呜呜……为毛要如此作弄她。
“娘娘。”
一声轻唤,宫紫蔺这才收起了自怨自艾的心态,面色一正,看向眼前,那个昨日借她房屋的男子,“嗯。”
“娘娘,今日前来是否有了方法。”
“虽不能根治,但是有了个抑制的方法。”
听闻有了方法,男子面色不由一喜,虽然没法完全治好,可是有了抑制,总比没有的好,起码还能多活个几日。
“你让人们过来拿药吧,不知道做的够不够。”
“好好好。”男子连说三个好,面色当中是说不出的激动,连忙转过身子,大喊道:“大家快出来,娘娘有办法救我们了。”
话语刚落,一窝子的人纷纷跑了出来。
宫紫蔺瞧着那个个面带激动的人们,心中不由一酸,他们是望着生的啊。
“大家别激动,这些个药,只能抑制这瘟疫的侵蚀,还不能完全根治,根治的办法,我还在研究中。”
“娘娘,能抑制总比束手无策强。”
“是啊!起码还能赖个几日”
他们不是不知道这瘟疫的恐怖,原先来个几个都是束手无策,连个方法都没有,现在好歹有个可以抑制的法子,与他们来说就是希望了,有了抑制的办法,随后根治的法子还会远吗?
“大家先排好队,我把药丸分给你,顺便我要取点你们的血,回去研究下。”
“好好好。”
“娘娘,要多少血,都可以。”
“是啊!是啊!”
话语刚落,本来乱哄哄的人群,连忙一个个排列好队形。
宫紫蔺把怀中包好的药丸递给了南宫尘,“你帮我分发下药丸,有些病人在房中,你让其他人帮忙捎去,我去取血。”
南宫尘眉眼一动,瞧着眼前那认真的人,遂也点了点头,接过了手,“好。”
“嗯。”
她不让南宫尘帮忙取血,是因为她能驱除死于瘟疫人的瘟疫,想来这瘟疫应该不会害了她,取血事与她来做是最好的。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个个小管,宫紫蔺来到一旁的石桌上,让取好药的人过来扎针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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