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说的对,方腊的余孽尚存,随时都有死灰复燃的可能。于是点头应下了这门差事。
下令点齐一千人马,原地休息后,押解方腊转道向京师方向行进。
韩世忠和他手下的军兵们,谁也没注意到中军嘴角那丝诡异的笑容。
韩世忠在作战时英勇善战,对战机的把握也异常jing准,但说到yin谋诡计,就差得太多了。
宋清不但给内卫下了营救方腊的命令,同时致信童贯,押解方腊进京的任务一定要交给韩世忠,而且所带的人马还不能多。
童贯一下就明白了宋清的意思,所以才给韩世忠下了这么一道命令。不然以韩世忠的资历、后门,即便是他抓住的方腊,这天大的好事也抡不到他头上。
对于韩世忠这个人,宋清现在心中还不敢奢望他能加入梁山的队伍,那么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也绝不能让朝廷用他。
而江南若定,朝廷下一个目标一定是自己现在占领的地盘。纵观朝廷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将领,好像还真没有谁能纳入梁山的视线。
韩世忠一代名将、忠臣,宋清不会杀他。尽管他的心已经够黑、够硬,但还不想成为被人一骂千古的罪人。
韩世忠在王渊部下虽是偏将,但因作战勇敢,武艺高强,所以甚得王渊器重,许多重要任务都交给他来完成。
韩世忠所带人马军纪严明,战力及强。所以他挑出来的虽只有一千人马,却可以说都是官兵中的jing锐。
短暂休息后,趁着天se还早,韩世忠下令启程。
似乎也验证了中军的话,韩世忠一行人马所过之处甚是平静,一直到了淮水的时候,竟然一个叛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过了淮水就是信阳军的防区,也不用再这样提心吊胆了,一路高度紧张走来的士兵们不由松了口气。
韩世忠的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事有反常必为妖,这也太静了吧?自己押解可不是阿猫、阿狗,这江南第一反贼怎么可能连一个忠于他的都没有?
要说有,怎么不来救他?难道是在找合适的机会?
在淮水边安营扎寨后,韩世忠的目光落在奔流而下的淮水上。
想在水面对老子半渡而击吗?哼!你们可真会找地方。
韩世忠带着的一千人马基本都是旱鸭子,若敌人在水面攻击,还真是个难题,可这淮水他们还必须得过。
该怎么办呢?
离韩世忠营寨不远就是一处码头,码头边有一家客栈,原本是过往行人商旅休息、住宿的地方。
韩世忠为了安全起见,命士兵将客栈内的住客全部清空,然后将方腊押了进去,自己则住在方腊隔壁。
客栈外则是军营,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客栈团团围住。
这样即便有人想营救方腊,也是相当难的一件事,而若官兵不敌的话,韩世忠也可在第一时间将方腊斩杀。
渡口只有一条船,一次也只能坐二三十个人,所以韩世忠才有些发愁,他已经命人去搜集船只,争取全部人马一次过河,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眼看天se渐黑,让韩世忠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不知从那冒出的数千匪众,在军营将要休息的时候,将韩世忠的大营围住了。
敌人对这里的地形显然非常熟悉,所以才能避过韩世忠派出的游哨,从而不知不觉地包围官兵。
官兵虽面对数倍于已的乱匪,却丝毫不见慌乱,依托营寨,迅速做好了防御。
韩世忠命人看好方腊,自己来到营前,命人向敌人喊话,如果敢强攻的话,就砍下方腊的脑袋。
韩世忠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杀了方腊,一个活着的方腊和一颗方腊的人头比起来,显然皇帝更喜欢活的。
不过这句话确实很管用,原本准备进攻的乱匪们果然静了下去,但也没有退走的意思,看样子应该是在商量对策。
韩世忠紧锁眉头,注视着对面黑压压的乱匪,心中满是忧虑。
这些反贼也不傻,知道他们的首领若被送到京城,同样是死路一条,所以未尝不会冒死营救。而自己只有一千人,又不占地利,想要敌住反贼的进攻,实在太难了。而援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看来只有砍下方腊脑袋,自己带人突围这一个办法了。
正想着,忽听一声惨叫从关押方腊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韩世忠顿时一惊,方腊仍被关在木笼里,四周又都是军兵,怎么会有惨叫传出?难道有人未经自己许可,私自斩杀方腊?
来不及多想,韩世忠快步向关押方腊的房间跑去。
房间外也都是官兵,听到叫声,已经第一时间闯了进去。
不过当所有人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时,都呆住了。
只见房间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官兵的尸体,而木笼中的方腊却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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