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客栈在韩世忠进驻之前,已经派人里外仔细检查过,根本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可现在方腊竟然没了踪影,难道他会隐身不成?
韩世忠现在明白为什么刚来的时候,这里的人这么少了,显然人家已经算准自己会入住这个地方,而能把方腊不知不觉弄走的唯一办法,就是事先在这里挖好了地道。
估计他们应该跑不远,韩世忠立刻下令再次搜查。
这次没有让他失望,果然在方腊的木笼下找到了地道入口。只可惜,地道里面已经被毁坏了,想要跟着去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营中还押着几个方腊的手下,但这些人怎能同方腊相比?一场大功劳就这样不翼而飞了,韩世忠此时心中可谓五味沉杂。
这时亲兵来报,外面的乱匪退走了。
这些乱匪根本就没打算进攻,不过是要吸引自己的注意而已。可现在明白这些还有什么用?
韩世忠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立刻点齐人马,追击这些残寇,同时派人向童贯禀报方腊被劫走的事。
丢了方腊已经罪过不小,如果再隐瞒的话,那就是罪上加罪,能不能保住脑袋都不好说。
乱匪有备而来,韩世忠的人马根本什么便宜都没捞到。而且天se已黑,若再追下去,很可能会反中了人家的埋伏,所以韩世忠只能悻悻地收兵回营,然后等着对他的处理结果了。
此时在远处淮水的水面上,一条小船正顺水而行。
方腊的手铐脚镣已经被打开,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表扬几个救他出来的黑衣人。
“你们几个兄弟很不错,老夫一定重重的赏你们,对了,你们是那个兄弟手下的?”
前方岸边已经亮起了暗号,黑衣人见状立刻将船划了过去。
没人理会自己,方腊有些不高兴,不过人家毕竟救了自己,况且在目前情况下,这也不是发飙的地方。
船靠岸之后,就听岸上一个人激动地喊了起来。
“圣公,终于又见到您了,兄弟们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啊!唔..”竟然哭了起来。
方腊听出是自己的兵部尚书王寅。
这次死里逃生,他又何尝不是感慨万千,只可惜还有几个兄弟救不出来。随即他又想到救自己的这几个人。虽然救了自己,可也太无理了吧?一路行来,居然没人搭理自己。
似乎明白方腊此时的心情,一个黑衣人过来躬身施礼,然后递过一封信。笑着道:“这是我家主上给您的亲笔信”
你家主上?难道不是自己的手下?
方腊疑惑地接过信,就着火把打开,却见信上只有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你死了,我难受。你活着,我闹心。宋清拜上”
看到宋清的名字,方腊一下就愣住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是宋清救了自己?不过宋清为什么救自己虽然没想明白,看着这几个字,却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个情我记下了,同时也告诉他,我会好好活着,活到见到他的那一天”
“啊嚏”
远在登州的宋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叨咕,这是小时候老人给宋清解释打喷嚏的原因。虽然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但潜意识中,还是这么认为的。
揉了揉鼻子,宋清当然不知道方腊在叨咕他,还以为自己伤风了。
天已经渐渐冷了下来。登州靠近海边,这里的风尤其大。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就着烛光又接着看起各地的奏报来。
宋清在梁山这么一来一回,历时两个多月,就是这两个月中,登州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登州新城的建设虽还没有完成,但整体轮廓已经出来,一些基础设施也已经完成,现在正在修建城墙。
城内很多商家的家宅和商铺已经拔地而起,最让宋清意外的是居然来了一伙金人,在新城买下一大片土地后,用自己带来的工匠修建房舍。等建差不多的时候,众人才愕然发现,这伙人建的那是什么住宅?说是宫殿还差不多。
金兵还没有南下,中原的百姓也谈不上痛恨金人,另外宋清曾说过,要把登州打造成一个开放xing的城市,不管什么人,只要你不是蓄意来捣乱的,登州都欢迎。
房子修成这样,傻子都知道是给谁准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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