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猪油懵了心,才会欺骗老夫人,求老夫人责罚!”
傅老夫人转身,冷声问:“你既然知道滴水观音有毒,为何还要将滴水观音送给我?忍冬,是谁指使你做的?”
忍冬一顿,眼角余光瞥向小林氏,一咬牙说道:“是大姑娘吩咐奴婢做的!奴婢也不想,可大姑娘威胁奴婢,若是奴婢不送滴水观音给老夫人,就让奴婢吃了滴水观音,让奴婢去死!奴婢万般无奈之下才……”
傅老夫人大怒:“贱婢!死到临头,你竟还敢狡辩攀诬主子!徐嬷嬷,看住忍冬,不许任何人给她解毒的解药!”
忍冬大急,徐嬷嬷冷笑着飞快解释几句。
忍冬面容灰败,萎顿在地,如开败的花受不住风雨摧残,花瓣被打七零八落掉落在地,此刻,手上的麻木已经蔓延到整条手臂,她抬不起两条手臂,哀哀地跪在地上恳求徐嬷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徐嬷嬷摇头:“忍冬,老夫人已经给过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个儿不珍惜。要我说,你就不该掺合进这件事里。”
当忍冬的腿也开始失去知觉时,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吼叫:“老夫人,奴婢认罪!是夫……”
“你个贱婢,竟敢攀诬大姑娘!”
忍冬的话还未说完,小林氏狠狠一巴掌扇过去,打断她后面的话。
忍冬不可置信地瞪着小林氏。
小林氏恶狠狠地扬高声音,话中有话地说道:“大姑娘是多么孝顺的孩子,岂是你想攀诬便能攀诬的!身为奴才,对主子不忠心,就只有一个下场——死!我们定南侯府可养不起你这等谋害主子的贱婢!”
傅四夫人等着忍冬招供呢,没成想被小林氏给打断了,满园子只听得到她在那里为傅卿云打抱不平,连侯夫人的形象都顾不得了。
她顿时脸色青黑,疾步过来推开小林氏:“大嫂,你审问不出幕后主使,让弟媳代劳。忍冬,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谋害大姑娘和老夫人的?快说!”
忍冬仍旧死死盯着小林氏,目光怨毒,却是一字不言。
傅四夫人等得不耐烦,一脚踹倒忍冬:“贱婢,敢在四老爷的好日子里兴风作浪!快说谁指使你的,你一个小丫鬟怎么敢明目张胆地陷害大姑娘,谋害老夫人……”
话音未落,傅四夫人发觉周围沉静得有些过分,她顺着徐嬷嬷骇然的目光一看,只见忍冬仰头倒在地上,身体僵硬,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天空,嘴里不断涌出白沫。
傅四夫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啊——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徐嬷嬷,你告诉我,不是我杀了忍冬,我只是太生气,轻轻踢了她一下罢了……”
徐嬷嬷暗地里翻个白眼,那一脚将忍冬踹出两米远,这还叫“轻轻踢了一下”?
她嘴里则安慰着傅四夫人:“忍冬是被滴水观音毒死的,与四夫人没有半点干系。”
她扭头看小林氏,只见小林氏浑身僵硬,目光发直,脸色惨白得仿若女鬼,双眼有些无神,半晌后,小林氏撇过脸,轻轻吐出口气。
徐嬷嬷眸底掠过冷芒,侯夫人的手腕实在太过狠辣,老夫人离开的那片刻功夫,足够她喂忍冬一颗解毒丸,她却故意拖延时间,拖到忍冬毒发身亡。
但是,忍冬死了,不代表滴水观音之事大家真的不明白真相——整个大齐只能找出一棵的珍贵植物,怎么恰恰好给小林氏找到了呢?要说忍冬背后的人不是小林氏,恐怕谁也无法相信。
傅卿云听说这个结果,没有意外,只是轻轻一叹:“韩嬷嬷,你看到了,老夫人是不准备跟小林氏拼个你死我活的。这是小林氏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
韩嬷嬷则白着脸说道:“没想到那滴水观音的毒性这么厉害,忍冬曾给姑娘下毒,姑娘还是去瞧瞧大夫,老奴才敢放心。”
林老夫人哗啦一声撩开帘子,气愤道:“还请什么大夫!那傅老夫人若果真是为你着想,早在云靖告诉她那滴水观音有毒时,便会主动为你请大夫诊脉,这时候再请大夫,不过是马后炮!”
傅卿云眼神微黯,林老夫人说的很在理,傅老夫人不想背上送亲孙女毒花的名声,于是便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却忽略了她中毒的可能。
林老夫人不忍外孙女伤心,嗓音缓和下来:“傅老夫人孙子女十几个,她不稀罕你,我稀罕得紧。今儿个,你受了惊吓,为防梨蕊院还有不干净的劳什子,我先接你到外祖母家耍两天。等丫鬟们收捡干净了,你再回来不迟。”
傅卿云眼底浮现泪光:“多谢外祖母为我着想。”林老夫人是想以此为借口,私下给她找个大夫诊脉。
祖孙俩人正腻歪,林翠玉兴奋地跑进来,跟报喜的喜鹊似的叽叽喳喳:“老夫人,傅表姐,永和院有出好戏呢,我们快去瞧!”
林老夫人佯怒:“你又弄什么鬼?”
林翠玉爱娇地笑笑:“我哪里敢弄鬼,弄鬼的是永和院那位。好,好,我不卖关子了,老夫人别瞪我。是赵老夫人吃了太医的解毒丸之后,生龙活虎,听了四夫人所言的来龙去脉,气得带了一群丫鬟婆子去往永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