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也纳闷:“忍冬名字叫忍冬,却不是个多能忍的。她忍气吞声这么久,该是忍不住了。我想着,莫不是还为那盆滴水观音?”
韩嬷嬷奇道:“忍冬因为滴水观音被赶出去,她猜不出,难道小林氏猜不出我们已经知道那滴水观音有毒了?”
傅卿云冷笑:“正是因为一个是聪明的,一个是笨的,小林氏才能成事。嬷嬷,若你是小林氏,要拿这滴水观音做文章,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会怎么做?”
“这个节骨眼”指的是傅四老爷的升职喜宴。
韩嬷嬷细细琢磨,随即大吃一惊:“小林氏很可能会将滴水观音以姑娘的名义送给老夫人,再将这滴水观音有毒之事宣之于众,或者让忍冬在宴会上揭露滴水观音有毒之事,再告诉大家这是老夫人送姑娘的,让人误会老夫人不喜姑娘。忍冬是姑娘的人,大家只会认为姑娘胆大包天,目无尊长。她这步棋可真是冒险,须知,四老爷的升迁喜宴是侯府的体面,她蓄意破坏,不仅会让四老爷丢脸,与四房结仇,还会让侯府颜面扫地!”
傅卿云抿紧唇瓣,眼神微冷:“若是我入了她的圈套,让侯府和老夫人颜面扫地,与四房结仇的人可不就是我了?”
韩嬷嬷拿小金剪剪去一截子灯芯,额头上落了颗冷汗,回头说道:“小林氏这样的人怎么当得起侯夫人,丝毫不顾全大局。即便斗,也不该拿到台面上让外人看侯府的笑话。别人家这种事藏着掖着还来不及。”
傅卿云冷笑:“小林氏原是打算当婊子的同时给自个儿立个牌坊呢,谁都知二姑娘因为在明镜湖落水的事声名狼藉,她哪里管得了侯府别的人的名声,比之以前更是不管不顾了,恨不得满府的少爷姑娘没了清白才好。谁让她是庶女呢,眼皮子浅,若果真出事,看她怎么收场罢。”
韩嬷嬷放下小金剪,和傅卿云低声商议,定下对策。
这日清早上学堂时,傅卿云和五少爷傅云靖提起她院子里有只会说话的鹦鹉:“……昨儿个你翠玉表姐才得了两只,听说你是个喜欢鸟儿的,便打发人送给我,交待说,让我逗腻了再转送你,好歹提她一两句,做个顺水人情。我却不忍心看个雀儿关在笼子里叫的我心里寒碜。放走,又觉得辜负你翠玉表姐一片好意,就今儿个送了你罢。”
傅云靖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大姐姐,你实在太好了!”又佯作愤怒地努努嘴:“翠玉表姐太偏心了,明知大姐姐不喜欢鸟儿,却还让大姐姐逗弄腻味了才送给我!”
傅卿云莞尔一笑:“她说的客气话罢了,是怕开罪于我,说到底,这鹦鹉是送你的,谁让你喜欢呢?等下学,你回府来,和我一起回院子去取那鹦鹉。”
傅云靖忙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出了二门去定南侯府的私塾上学堂,傅卿云眯眼微笑目送他离开,这才去了府中专为小姐们设立的私塾。
等傍晚时,傅卿云刚刚下学,傅云靖就迫不及待地拉她回院子,傅卿云问清了才知道,傅云靖居然为看那只鹦鹉,欺骗先生说自个儿肚子疼而早退!
她又嗔又恼:“下次可不许再逃课,否则的话,有了好东西,我可不敢再提前告诉你。”
傅云靖幼时对侯府的记忆很少,四房只他一根独苗,被傅四夫人和傅老夫人千娇万宠地长大,听了傅卿云的嗔恼,不觉得生气,反而有股丝丝甜意在心里流淌,竟认为傅卿云更亲近了。原来这就是有兄弟姐妹的感觉啊!
他小脑袋往傅卿云胳膊弯里一靠,撒娇似的说道:“我记住了,大姐姐,没有下次了。”
傅卿云点点他小鼻子,两人脚步轻快地走向梨蕊院。傅云靖见了那五彩鹦鹉果真欢喜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放,逗着鹦鹉学舌,玩尽兴了,索性让人回寿安堂的话:在梨蕊院吃晚饭。
饭毕,傅卿云监督傅云靖做功课,看他练完两张大字才算完。傅云靖不觉得拘束,反觉得有个姐姐处处管着自个儿,也很是舒坦,不知不觉间,两姐弟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
傅云靖看到窗台边上放了一盆他不认识的植物,植物叶子尖上所滴的水晶莹剔透,煞是好看,便问:“这叫什么花?是哪个丫鬟伺弄的,一颗颗水珠子倒像透明的珍珠似的好看。”
他抬起手要去摸那花草,傅卿云大惊失色地阻止道:“五弟弟!别碰!那花有毒!”
傅云靖吓了一跳,面色发白,然后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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