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坎迪略显焦虑的面庞,想说话,却发现嘴巴如同被黏住,浑身被湿透的冷汗浸泡,难受异常,无法动弹。
一只水袋被送到了嘴边,只能勉强动动眼皮的墨菲斯小口吞咽着清水,休息半晌后才虚弱的问道:“我是怎么昏迷的?”
“权杖似乎和你联系在一起了,我试图攻击权杖的保护层,所以…”阿什坎迪的话语略有犹豫,最终还是将实情说出,眼前的墨菲斯双眼凹陷,如同在沙漠迷路的旅人般虚脱,让这位曾经的冷血女王莫名心疼,“需要食物么?”
墨菲斯摆摆手,无意识的转过头,却正好看到了那盛装权杖的木盒,这一瞬间他眼前一黑,骤然闪过的影像却是那一个个身穿黑袍的家伙们,和梦境中如出一辙——账眨眼睛,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墨菲斯想说什么,马车却在此时猛地刹车,导致他险些直接滚下沙发!
阿什坎迪伸手揽住了墨菲斯,却也明白外面出了状况,将他安置在一旁,这位女王推门走了出去。
眉头紧皱,证明阿什坎迪的心情不是很好——而几个世纪以来,见到她这个表情出现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马车外的情景让阿什坎迪眯起了眼睛。
此刻墨菲斯车队途径的村庄内正有一整支骑兵队在收缴税收——这绝非对平民的友好行为,超过八十人的骑兵队伍来势汹汹,直接封锁了道路,面对拿不出税收的村民们丝毫不手软,此刻路中央已经有三四个躺在地上的人毫无声息。
巴利切,这个而富庶国家的边境并不比其他国家好到哪里去,落后的交通,简陋的村庄,这样的景色在拜占庭、弗丁或者加百列一样能看到,只不过拜占庭很少出现税收高而民不聊生的情况,在领主对领土的统治权被君主削弱的拜占庭,税收这一项是有着严格控制的,并非如弗丁或加百列那般在某一个区域内完全是领主一个人说了算,诚如温德索尔这样的大贵族,税收上一样不能超过国家制定的标准,并且每年还要缴纳一定的税赋给皇室——而相比之下巴利切,只能说这个国度尚未进入到君主控制权集中的时代。
当墨菲斯的马车因为封锁道路的骑兵队伍而停下脚步时,似乎没有哪个士兵愿意回头搭理这个没有贵族铭饰的车队——在巴利切,非贵族对于贵族私兵来说完全是可以忽视的存在,因而在阿什坎迪轻轻走下马车时,前方骑在马上的十多人无法想象到身后的家伙是什么样的角色。
“过不去?”
阿什坎迪没有立刻如以往般伸手将所有拦在面前的人轰成碎渣,却是转头问向了车夫——也就是面无表情望向前方的康普顿。
“他们听不见我说话。”
木讷的大块头回答也是够让阿什坎迪无语,两人废话都不多,此刻唯独让娜愿意回头回答阿什坎迪的问题:“是征税的领主私兵,最好不要冲突,我想守夜人不适合过早惹上仇家。”
这话很有道理,却让阿什坎迪翻了翻白眼——女王大人从来不喜欢和别人争论什么,她抱起双臂,微微撅起嘴巴,回头望了望车厢——墨菲斯暂时失去决策能力,这并不是个适宜公开的消息,而前方的骑兵们突然此刻大声熙攘起哄起来,似乎是有农夫想要反抗而开始和几个骑兵战斗,嘈杂的声音让站在队伍前方的阿什坎迪愈加烦躁。
可是她仍旧在克制自己,不为别的,只为那个曾经将自己带出异端裁决所的家伙。
这个边境村庄名字叫帕里奇,属于加尔德领主的领土,此时为春末,按理根本不是征税的季节,可依旧出现了一群暴徒般的队伍前来征收高额赋税,惹得怨气重重自不必说,却更要强行征兵,村民暴`动反抗自然算不上“过激反应”而该是本能反应了。
可一群手持锄头钉耙的老实农夫能打得过骑在战马上的骑兵?面对尽数穿戴皮甲而手持武器的近百号骑兵——暴`动的农民们几乎毫无反抗之力便被砍翻在地,士兵的哄笑声响成一片,嘲笑着那躺在地上试图反抗的人们。而身处这群人后面的几位旁观者却集体眯起了眼睛。
无辜者的鲜血和强权的践踏毫无征兆的激起了某人心中无法诉说的怒火。
在车队静默等候时,让娜却轻轻骑马向前,在距离这群人五米距离时汀。
此刻终于有人“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头却发现是个有着金色头发的美女,第一个回头的家伙狠狠吹了声口哨,朝身旁的人们说了句什么,随即便是超过一多半的骑兵回头,猥琐的表情和**的目光扫视着让娜凹凸有致却被皮甲包裹的身躯。
“嘿,小妞,迷路了?”
“需要帮忙么?”
“屁股真够俏的!”
一群人根本没有个正规士兵摸样,这是典型的私兵做派,站在最前排的家伙向前几步来到让娜身旁,伸出手就想轻薄这位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女人——对于他们来说,这片领土上有领主加尔德撑腰,那便没有人敢反抗。
可是下一刻,所有人突然看到一样东西在眼前飞上了天。
瞪大眼睛的士兵望向了天空,却看到半截胳膊带着喷溅的热血“啪嗒”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