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有一种感觉,那个有着灰色眼神,性情有些呆滞的水生,在渐渐离他远去。他身不由己的,挤在周围狂乱的人群中,随波逐流,水生的身影,在他眼中慢慢地模糊,消失。
此时,水生高高举着那柄锈剑,静静矗立在那里,仿佛一个身处世外的看客,冷冷漠视着眼前的一场闹剧。
他的举动,对那些马匪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那个本已向他举起屠刀的马匪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对身旁其他同伙们说:“你们看,这小子是不是吓疯了?”
其他马匪见状,同样爆发出一阵大笑,有人对那拿刀指向水生的马匪起哄道:“连那小兔崽子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有什么脸活着啊,哈哈。”
那马匪被同伴一阵嘲弄,不由得大怒,举起阔刀就向水生头顶砍去,同时大喝:“我一刀就把这小子劈成两半!”
仿佛,那瞬间而至的死亡事不关己,水生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眼中的漠然,锈剑开始泛起微弱的红芒,水生动了。
他轻轻做了个下劈的动作,黑夜里,没有任何的声息,空气中闪起一团绚丽的扇形红芒,那马匪砍下的屠刀竟然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啊……你……你……”马匪那瞪的浑圆的双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只听“噗”的一声,腥热的鲜血到处喷洒,那马匪和座下的马匹具被劈成了两半。
突如其来的惊变,令附近的其他马匪瞋目结舌,实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响起一片怒骂声,那些马匪见同伴被杀死,纷纷放弃正在追逐的人群,咆哮着向水生冲来。
水生依然站在原地,四面八方的刀光剑影同时向他身上落去,水生使劲的握了握手中的锈剑,淡淡的红芒在周身刷的一闪,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之声,马匪们手中的大刀一一被那锈剑弹了开来。
“臭小子,有点门道,头儿,要不要通知首领!”一个马匪见情况不对,眼前这小孩子不是常人,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闻言,一个小头目似的人吼道:“通知个屁,我们要是连一个小毛孩子都对付不了,以后就别想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
这时,水生心中莫明的一痛,体内那冰凉的感觉好象遇到了什么阻力,游走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还在抗拒吗?
那些马匪们看到水生的眉头突然深深皱了起来,额头的汗珠留下,身体微微地颤抖,好像极其痛苦,只不过,冷漠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异彩。
那马匪的小头目正站在水生对面,此时见对面那双眸子中泛起的光芒,神情顿时一愣——那竟然是一种极其怜悯的目光。
“走……你们……我不想……”水生一手捂着头,一边有些痛苦的断断续续道。
那怜悯的眼神,对那马匪头目来说,简直就是**裸的蔑视,一个孩子对他的蔑视,他暴怒了,举起刀奔向水生,同时向手下怒吼道:“杀了他,把他剁成肉泥!”
“死吧!”突然,冷冷的话语脱口而出,那怜悯的眼神一闪而逝,眼神再度变得清澈冰冷,手中锈剑冲着那奔来的头目一挑,一道红光擦着地面飞向了马匪头目,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那红光切成了两半。
看到这瘆人的一幕,其他马匪在震惊之余,纷纷胆怯了,非常有默契地,他们同时缓慢地向后退去,都想远离这个修罗般的孩子。也不知谁喊了声“快跑啊!”这些马匪顿时如惊弓之鸟般,四散逃窜。
“谁也走不了!”
此时此刻,那剑身之上的红芒渐渐旺盛起来,只见水生持剑冲着那些逃窜的马匪连连挥动,一道道红芒如先前一般,擦着地面切向众人,片刻后,惨叫连连,血肉横飞。
不远处,活着的马匪只有一个了,他哀嚎地躺在地上,刚才的红光削去了他的双腿,身下被鲜血染红了一地。
水生动了,他拖着剑,有些蹒跚地向马匪走来,一手捂着头,眉头紧锁,那痛苦的表情再度浮现在脸上,嘴中不停的喃喃道:“走……走……走……”
那马匪双手撑着地,身体一点点地向后挪,大哭道:“我走,我走,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走,走,快走!”水生一边说着,可脚步仍就不停,渐渐地,来到了近前。
“不要杀我!我走!”那马匪近乎绝望了,这时,水生双手倒握住锈剑,慢慢地抬了起来,那冷清的双眸中,又有一丝怜悯闪过,嘴中却道了声:“晚了。”
猛地,刺了下去。
浸泡在鲜血中的感觉,非常的痛快吗?那锈剑深深的刺进了马匪的身体之后,轻轻地颤抖着,传来阵阵轻鸣。
真的是非常痛快吧。
街道两旁,燃烧的火势小了许多,有的房屋在火灭之后,残垣断壁的废墟上还冒着冲天的浓烟和忽明忽暗的火星,偶尔还有微弱的爆裂声音传来。
没过多久,那尸体被吸成了一具干尸。这时,水生向四周看了看,竟发现这条街道上除了他,就只有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可能是趁着马匪们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人群逃向镇上的其他地方去了。
可是,这驿南镇,早就被这大股的马匪围了个水泄不通,镇上剩下的人,只不过像是兽笼里食物,被饥饿的野兽从这头撵道那头,又从那头被追道这头,早晚摆脱不了被吃的命运。
事实也是如此,没过多久,人们又从别的地方被赶到了水生所在的这条街上,他们依旧是漫无目的地胡乱奔跑,马匪跟在后面尽情的砍杀,哭声,喊声,惨叫声,狂笑声,掺杂在一起鼎沸无比。
水生体内,那股冰凉的气息好象彻底冲破了阻碍,游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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