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父是抗ri末期参加工作的,现在算得上是离休干部,由于年龄不到六十岁,只能办理病退。起初郭父还不答应,说道:“我才五十多岁,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吧,学校需要我,我还得给学生们上课呢。”郭母道:“你哪五十多呀,你都快六十了,孙子都上学了,你要没病的话,组织上能让你病养啊,你一辈子是党员,组织的决定你还不服从哪。”在家里只有郭母敢和郭父理论,其他的儿女,见到父亲只有低头而视,哪敢多言。
三人进了病房,郭父此时也醒了,看到多了一人,就问道:“这位是?”郭母答:“她是开庆的对象。”郭父看着陈淑芹点了点头,意思是表示默许。陈淑芹很有礼貌的上前,给郭父行了一个点头礼,说道:“伯父您好,我叫陈淑芹,知道您病了,就给您买了点水果,祝您早ri身体健康。”平时作为乡村干部的陈淑芹,就言语很多,而且很会聊天,她总会顺着别人的话继续说,让人听了很是舒服。郭父和郭母,问了她很多家里的事情,她都是一一回答,当得知陈淑芹也是部队子女时,郭父很高兴的说:“看来我们是门当户对呀,我看这孩子行。”边说边看着郭母,郭母听了也是不停的点头。陈淑芹心想:看来郭开庆的父母不是很难相处,只要把他们搞定了,郭开庆也就好说了,既然他是孝子,当然得听他父母的了。
今天,郭开庆的陪护班是下午,他为了保持良好的状态,足足睡了一上午。当陈淑芹敲门时,郭开庆正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有听到叫门声。中午,买菜回来的郭母叫醒了他,叫他洗脸吃饭,好去医院换大姐,之后做好了吃的,郭母也没有吃,直接去了医院,她要把最热乎的饭菜给郭父吃,这是她结婚几十年来,一直坚持的。郭开庆吃完了留给他的午饭,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医院。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认识他,因为郭父是这所医院的老病号了,每年都有郭家的子女来回照顾,郭开庆虽然是今年头一次来,但他高大威猛的形象,又穿着军装,哪个不知道这位战斗英雄啊。渐渐地,心仪他的小姑娘,小护士就多了起来,她们四处脱人找关系,让人把自已介绍给郭开庆,都希望嫁给他,现在郭开庆已经成为了医院里的新闻人物,全体医院少女们的偶象。
郭开庆锁好了自行车,这时就有一位护士走到了他的身边说道:“郭开庆,你这人也太不老实了,明明有对象,还装作没有,到处拈花惹草,人家都千里迢迢的追来了。”听了这话,一开始郭开庆有些纳闷,但仔细一想,说道:“不好。”信步跑去了父亲的病房。
众人见推门进来的是郭开庆,都停止了对话。大姐说:“小五,你看谁来了。”陈淑芹从床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直沟沟的看着郭开庆。郭开庆反倒不舒服起来,言道:“你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电报啥的,这样让我多被动呀,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说完自行离开了房间。陈淑芹见状,也随之走出了病房。
两人的会谈是在医院的凉亭里进行的,这时恰巧无人,二人面对面坐了下来。郭开庆首先发言道:“你啥时来的,现在有地方住没?”陈淑芹答:“早上才下的火车,下了车直接就来你家了,还没住处。”郭开庆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们还不是情侣关系吧,你怎么这么急就来了,你的事我还没和父母说,你让他们怎么看我。”陈淑芹很直白的说:“反正我喜欢你,你父母是你爹妈,我哪知道你怎么说,咋的你还想反悔呀,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你爸有病,我来看看不行哪。”郭开庆说:“我可没同意和你搞对象,我还没想好呢。”陈淑芹道:“你没想好,你当初抱俺干什么,你玩我呢呀,反正我想好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就找你爸妈去。”郭开庆一听就急了,说道:“我爹现在有病,你不去气他行不,你再等几天,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一会我给你找个住处,你先安顿下来。”陈淑芹觉得也好,就随着郭开庆来到了一户人家。这家是郭开庆的亲戚家,就一个老妇人,无儿无女,见到陈淑芹这么个漂亮姑娘来她家,老人很是高兴,马上就同意让她住下了。
郭开庆回去后,并没有和父母讲陈淑芹的事,郭母问了后,他也只说是普通朋友。几天下来,陈淑芹除了和老妇人聊天,就是帮助她收拾菜地和屋里的卫生,其它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做,她在等郭开庆的消息。终于她忍不住了,她想找到郭开庆问个清楚,究竟和父母说了没有。
陈淑芹来到了郭家,此时在家的是郭开庆的大嫂,回答说郭开庆去区民政局安置办了,去问转业回来工作上的事。陈淑芹说要等他一会,郭大嫂就和陈淑芹拉起了家常。谈话之中,陈淑芹发现郭开庆,压根就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过她,更没有和父母谈他们的事,这让陈淑芹很是气恼,连郭大嫂倒水给她用的水杯,都让她不小心给打破了。郭大嫂看着眼前的姑娘如此厉害,也就不和她聊天了,专心打着自已的毛衣。
今天恰逢周ri,郭家的兄弟都相继回到了父母家。其中有大哥夫妇,大姐夫妇,还有才从教养院里,放出来的四哥郭开新,还有六弟郭开迎。大家都对陈淑芹很满意,都认为她和小五很配,大嫂和大姐更是夸她长得漂亮,但这些都打不掉陈淑芹心中的怒火,一直等到郭母从医院回来,郭开庆也没有回家。
大姐在郭母和兄弟们的面前,讲述了陈淑芹和小五的经过,郭母没有表态,她想听儿子回来怎么说。郭开庆的哥哥和弟弟都认为,郭开庆做的不对。夜已很深了,郭开庆还没有回来,大姐安排陈淑芹和自已,大嫂,郭母一起在西屋睡,东屋留给了男人们。今天赶上六弟郭开迎陪床,早早就去了医院。待到熄灯睡觉之时,郭开庆还没有回家,郭母道:“这小五指不定去哪玩去了,我们别等他了,吹灯睡觉。”躺在炕上的陈淑芹没有睡着,她在想一定是郭开庆为了躲她,不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