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折腾他了。”
“小老虎在此侍候大人便好了,小的……还是回署衙吧?”都若离道。
她才不想再听那小气大人冷嘲热讽。
月忻宣抬手制止,道:“事有情权,多个人照顾夏候廷尉总是好的,你们整日跟在他身侧,自是较一般人多了解一些,夏候大人冷肃严正,一般人侍候不住的,小王可不想被太后数落。”
见他这般说,都若离只得笑笑,“好吧,小的遵命。”转念一想,道:“忻王爷,小的带了白记酒坊的金箔金,大人吩咐要验的,眼下不回署衙,那能否请忻王爷帮验一下呢?大人这般重视此案,小的也不好懈怠。”
“自是可以的。”月忻宣站起身,“酒呢?取来吧。”
见他答应了,都若离开心得挑了眉,自腰上解下那挂着的酒壶,嘻笑道:“在这儿呢。”
月忻宣眸内漾了春水样淡柔,笑着往外走,道:“随小王一同到药阁吧。”
都若离撒丫快步跟上,灵巧道:“忻王爷,你还有药阁的呀?”
“小王自小学医理,日日与药打交道,自是有药阁的,你当小王是个假大夫吗?”月忻宣回头看她,温声道。
“不不不。”都若离急忙摆手,“小的怎敢当忻王爷是假大夫呢?”
看着这眼前笑意明媚,神情清朗之人,月忻宣似受到感染,心底舒畅淡溢,脚步亦轻快了些。
“百草阁。”
都若离立在药香淡绕的阁楼面前,看那牌匾轻声念,心底电念微闪,想到那百花楼,抿唇乐笑。
月忻宣正自上台阶,回身见她偷笑,眸光微闪了闪,疑声道:“笑小王吗?”
“不是笑王爷,小的岂敢?”都若离忍住笑,水眸在阳光下闪着清亮,指指那牌匾,道:“天都城中有个百花楼,是勾栏院。”
月忻宣侧头细想,恍然醒悟,眸眼一展,怪嗔道:“好啊都若离,你竟拿小王的百草阁与那种地方比,难怪你家大人总要罚你,想来是整日让你气的。”
“哪有?”都若离嘻嘻笑笑,几步上前,作揖将酒壶放到月忻宣大手中,诌媚道:“有劳忻王爷,小的感激不尽。”
阳光下,笑颜灿烂闪了淡金,一点清锐一点玩劣,月忻宣一瞬间闪了神,极快又垂了眼眸,眉底掠了一丝凄然微涩,声音有些淡哑道:“随小王进药阁吧。”
“好。”都若离长睫一闪,将他那细微的神色收于眼底。
这温雅王爷那丝般的淡忧怎总令她心底微颤呢?
他与她,真有过交集吗?
都若离敛了心思,随着月忻宣入屋,药香氤绕,入眼是一整幅墙的药柜子,放眼看去颇为壮观。
“哇……”都若离眼眸闪亮,走去东摸西看,“那么多的药?王爷你可以开药庐行医了。”
月忻宣眉眸淡雅,微笑着卷了袖儿,道:“小王是有这个念头,可惜太后不允,皇上更是不允。”说着自屋内里拎了两只笼子出来,里面的白色小老鼠活蹦乱跳的。
“这是什么?鼠儿?”都若离好奇的上前伸指逗其中一只笼子中那小白鼠。
“小心,它可是有毒的。”
月忻宣大手快速拉了她的手,大手温暖微润,令都若离脸上一热,素手自他大掌中抽了出来,尴尬笑笑,“王爷养毒鼠儿玩儿呀?”
月忻宣神色安然沉定,指了另一只笼子的小白鼠,淡笑道:“怎可能养毒鼠玩儿呢?它才没毒,小王要它们来试药的。”
“试药?”都若离瞪大眼眸左右察看那两只小白鼠,摸了摸脑袋道:“它们行吗?”
“总比用人来试药的好,有些药庐是用人来试药的。”月忻宣微叹,“别以为药到病除那么简单,研发出来的新药方,能否治人其实是用人性命换来的。”
都若离眸光闪闪,点头,道:“嗯,去年我师父复审了一桩命案,便是药庐利用病人试药死去的命案,残忍着呢。”
“那桩案是小王着令复审的。”月忻宣眉眼间清俊淡雅,寻了两个器皿,将酒壶中的酒倒出。
都若离眸子闪了闪,道:“原来是王爷着令审的呀,难怪当时师父那么紧张那案子,生怕无法审清问明,上下无法交代。”
“仇大人断案有一手,是我朝之福,此次未能让他坐廷尉之位,小王甚感遗憾,有些事儿……并不是想怎样便可以怎样的,小王亦一样,包括皇上,亦并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你回去带个话给仇大人,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安排。”月忻宣抬眸看她,给她一个淡然沉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