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虎眸子一垂,“扑通”一声跪下,道:“小的护主不力,请王爷责罚。 ”
“皇上命你到夏候廷尉身边,你该知道责任重大,竟让他喝这般多的酒,酒过量亦会死人的,你知不知?”月忻宣轩眉紧锁,将手中棉巾交给身后的药童,挥手令其出去。
“王爷,小的这便去煎药。”那小药童乖灵的说了句,便快步出屋。
“属下知罪。”雷二虎垂首平静回道。
都若离抿了抿唇,上前撩了衣袍角亦跪落,眸光定然在月忻宣那黑缎面的锦靴道:“忻王爷,是在白记酒坊中,洛王爷命大人喝下三壶酒,大人许是为了能顺利查案,便一口气喝了,这事儿,与雷二虎是无关的,若是有责,那便是小的没有按先前王爷所吩咐,制止大人喝酒,小的愿意领罚,求王爷别怪雷二虎。”
那小气冷面大人,谁制止得了他?除非忻王爷在场了。
月忻宣神情微惊,道:“洛王爷?你们今儿遇上洛王爷了?”
“是的。”都若离应道:“大人说那是洛王爷,想必不会有错。”
“到底是怎一回事?皇叔也不至于那般不讲情面的,怎就让你家大人喝那么多酒呢?”
“庄之燕所饮的金箔酒是白记酒坊所供,大人领着我二人去白记酒坊寻那白掌柜问案,正遇洛王爷亦在,听说是怪责白掌柜在洛王爷寿宴的酒中渗了水,当时洛王爷都动了怒,说让大人喝下那酒,便放过白掌柜,大人许是怕误了查案,便应承了下来。”都若离一口气将因由说了,她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小老虎被罚,人家又没有错。
月忻宣沉眸,道:“竟是这般,你二人且起来吧。”
“多谢忻王爷。”都若离伸手扯了雷二虎的衣角,两人站起身,退至一旁垂首而站。
“二虎,你入屋看着你家大人,若是他流汗,你便用棉巾擦拭,切不可打扇子。”
“是。”
雷二虎入了内里,屋中只有都若离与月忻宣二人,都若离心中忐忑。
忻王爷该是要寻她算账吧?
月忻宣寻了椅坐落,眸光看向都若离,沉吟片刻,不轻不重道:“方才在马车上,夏候廷尉与你说了什么话?照实说与小王知。”
都若离垂了眼帘,眼波微动,咬了唇瓣,道:“小的……对大人没……没做什么?”
“若离,抬起头来,小王又不是责罚于你,是问你家大人与你说了什么话?”
都若离抬眸看他,展颜极不自然的微笑,挠了挠头,低声道:“大……大人说,为何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还有,我恨你……不许走……都若离……你混账……”
月忻宣清眸微闪,一丝复杂意味自他眼底掠过,转瞬沉没,“还有呢?”
“没有了。”都若离神情明澈,似轻松了些,道:“就这几句,大人当时迷糊得打紧,说完便睡了过去,没有再说话,小的……昨夜没睡,犯了困没忍住睡了过去,小的不是有意趴在大人身上的,王爷别……别误会,小的不是那……那种人。”
一丝笑意自月忻宣眸中绽开,唇边漾开笑,道:“若离想什么呢?你就那般看小王?”
听了这样的话,他心底没由的溢了暖意,这看似莽撞之人其实还是挺细心的。
“不是不是。”都若离摇头道:“小的怎敢那般看忻王爷呢?小的只是觉得王爷对大人寄予厚望,若是那样的事儿发生在大人身上,王爷会难过的。”
“你担心小王?”月忻宣笑意温雅,沉静的看她。
都若离扬唇灿然而笑,“是啊,忻王爷为国事操劳,本就劳身劳心的了,所以就不该让一些小事烦到你嘛。”
“哦?你还想得挺周全的,小王怎听出是忻王爷事儿多往后就不来打扰啦这般的意思呢。”月忻宣看她,眸底闪了一丝戏谑之意。
都若离神情一滞,水亮的眸子眨巴着,轻挠挠脸颊,讪笑道:“忻王爷,小的可没有那个意思。”
这不是小气大人整日提醒着她忻王爷可不是她高攀得起的,她本想这般说出来,想想算了,省得回头那小气大人又要罚她。
“你呀。”月忻宣指指她,唇角含笑道:“小狡猾。”
都若离眼中微光一闪,嘟嘴嚷道:“没有!”
唉,怎就没有人说她文雅秀气又大方呢。
月忻宣轻声笑,眉间那沉凝之色掠开,眸光轻掠向内里,微顿,道:“今夜你与二虎便在此处陪着夏候廷尉吧,小王一会儿派人送信儿到廷尉署,明儿一早夏候廷尉与小王一同上朝便好,这醉酒伤身,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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