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逃港这事,早就是大队的一个小干部了。
当个队长,要说容易也容易,就是跟以前一样的生产方式,照样种这一亩几分地,那就容易。说难也难,杨楚生有想打破生产方式之心,当起来就难。
按照现有的政策,实行多劳多得的分配方式,已经是触及到政策的底线了,还能搞什么方式?
杨楚生还是走进水笋叔家里,跟副队长一起进去的,他有主意,政策底线可以触及,问题是做法。就如他跟郭副书记说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疯了?”水笋叔听了这家伙的主意,吓了一大跳。这家伙一当队长,就要搞什么“联产责任制”。
“不疯,我们只是将生产队分组而已,就跟学校一样,一个班分成几个组,还是生产队的嘛。”杨楚生也说,这主意他是打定了,反正应该行,就是不行,他最多也就再到县láo'gǎi场去一趟。
“那跟大队说一下吧。”水笋叔又说。
杨楚生笑一下:“不用,你说了,水鸡叔反而难做,不如不说。”
“那就再开个社员会,不过先不要让别的生产队的人知道。”副队长老实人,也比较小心。
社员会当然得开,少有的事了,春节刚过不久,一个生产队就开了两次社员会。这次的会,可是在杨楚生住的竹寮里开的,而且他也交代几个知青,他们的会没开完,他们就继续在祠堂里呆着。
这也让社员们觉得奇怪,就一个社员会,也要搞成秘密的。
杨楚生有思想准备,这次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起来不难,难的是后续,因为有吴拥军一家。
“承包”这两个字,杨楚生故意不提,这一提,同样的方式,上面知道了一定不行。
“大家都到齐了,去年我们实行多劳多得,行不行?”杨楚生先问。
桂香嫂双手托着下巴,今晚她可是第一个开口:“还用说嘛。”
吴拥军三哥的老婆,瞪了她一眼,心里也在想,发sāo了。
“嘻嘻!我现在还不用为找米发愁,这就是好!”秋月嫂说着看其他的社员。这句话最实际,也可以代表着社员们的想法,都是这样的。
“那行,今年我们还是多劳多得,但是要分组,将田地分给每个组自己耕种,生产物资由生产队管理。”杨楚生先停一下,看看社员们有什么反应。
山猫第一个反对:“那还不如以前的,将来收成了,东西还得归生产队。”
这话得到不少社员的支持,这锅比大锅饭还大。
“不是,收成除了上交国家应该交的,还有生产队的提留,其余的都是由你们各组分配。”杨楚生全说了,就看社员们的了。
“听不懂。”秋月嫂摇摇头又说:“那以后就不用记工分了?”
“工分要记,还是多劳多得的方式,工分由你们各组评,然后生产队负责记工分,到时的分配,也由生产队帮你们分。”
杨楚生这个主意,也是怕上面知道了,他还有能说的话。要不然,各组的工分,各组解决更加省事。这其中也有一问题,就是也不会让一些劳力弱的家庭没人要,像秋月嫂这样的,你要是不记工分,真的没有人要她。
这回明白了,桂香嫂也问了:“那怎样分组,怎样分土地?”
“你们自己分,也不管分成多少个组,三户以上就能成为一组,但最多的也就十户。”杨楚生就说得更加详细点。
社员们都明白了,这样子,大家更有切身利益,干活当然比以前更有劲。
“我同意,分组好,以后也不管这个活工分高,那个活工分低而争吵。”
贵喜的老婆一说,杨楚生也在笑。确实,也不要说农民的觉悟低,人都是这样。
“等等,你这样,怕会有事。”说话的这位有六十岁了,这种形式,以前就受到批判。
“放心,有事跟你们没关系,我的人就住在这竹寮里。”杨楚生说着还笑。
桂香嫂也想说话,只是秋月嫂比她先开口:“那还是不要了吧,反正我们的粮食够吃就行。”
杨楚生还是笑,然后又说:“现在各生产队都在大种番薯,我的意思,我们的粮食够吃,多的又不能在市场上买卖,所以我想少种番薯,多种些甘蔗。我们粮食够了,也需要零花钱,还有糖,都是我们需要的。”
社员们虽然是担心,但热情也特别高涨,当场就各自分组。
分是分,几个有点认识的社员,还是担心,这种大讲运动的时候,搞这种联产责任制可能不成。
“秋月嫂,我们俩合一起,再找别的。”桂香嫂先说,因为她不想跟吴拥军的兄弟们分在一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