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家姑娘踌躇之际。那位指点雪媚娇。号为逍遥子的潘大名士今晨突然找上门來。说是为我家小姐解困。可是我家姑娘给他的词开到十两金一首他仍然无动于衷。却要……要我们姑娘清清白白的身子。”
三郎一愣。暗忖道“怎么。林舞儿在风月场所混了这么久还是个处子之身。艺伎可并非就一定就守身如玉。她们混迹声色场中接触的又是各行各业佼佼者。为了攀附权贵求个照应。或者仰慕杰出男子的本领才学。两情相悦之后携手入帐。温存缠绵的事也是有的。后世的李师师与周邦彦。甚至于当初自己与素娥。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如果她真的保留了清白之身。以她这样出色的容貌。当真值得人刮目相看了。另外。那被莹莹骂出去的老儒定是逍遥子潘阆了。这逍遥子自己在现代时倒是听说过。只记得他作过几首《酒泉子》。自己却是一首沒记住……”
他正在寻思。却听林舞儿道:“莹莹说的不错。我这一大院子丫鬟、奴婢、看家护院、屋舍。处处需要银钱。因为入不敷出已经辞掉了不少相熟的下人。若再这样下去。就要关门大吉了。三日后寇相爷就要赴陕州去做知府。丁谓丁大人邀了我们四大行首前去助兴……”
“慢。你说什么。寇大人被贬作了知州。”三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舞儿疑惑道:“笑公子身为朝廷中人。难道不知此事吗。”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他虽然是个三品官。食双禄。平时却并不上朝。他不喜官场中的勾心斗角。性格使然。也很少和官员來往。甚至于私交甚笃的寇准都往來极少。不过他想的明白。寇准虽然是个清官。却是反对德妃的。他被贬做个知州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有此想法心中也就坦然。
听林舞儿问自己。避开话題笑道:“姑娘不必担心。为莱公送行有人可以帮你。为你填首好词。编套歌舞。”
林行首星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攸然站起身來。催促道:“公子说的是谁。”
笑三郎向着身旁一指道:“她。”
林行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位美玉生晕。明艳无伦。虽艳若桃李。却外表冷若冰霜的绝伦美人。
“我。”许艳珠红唇半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就是你。”
许艳珠有些薄怒。着急之下粉颊点上了一抹嫣红。如同一朵盛开的梅花更显娇艳。争辩道:“相公不要乱说。奴家可从未与青楼里面的姑娘來往过。如何帮得了林姑娘。”
这片刻功夫。他从现代人又变回了宋人。而且两种不同时期的人皆扮的惟妙惟肖。三郎见她着急模样。笑道:“夫人忘了吗。你原來可是一位舞中高手。有几首词作就连为夫也自叹不如啊。”
林舞儿主仆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一头的雾水。
许艳珠更加吃惊。刚要辩解。却听三郎道:“我记得夫人有首词开头是这样的……”
说着他攸然站了起來。负手在厅中踱了几步。摇头晃脑吟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來。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啊。”许艳珠几乎尖叫出声。这不是李清照的绝唱《一剪梅》吗。自己虽不善词赋。不过有几首前人的千古绝唱还是记得的。象苏轼的那首被王菲唱的红遍了大江南北。意境优美。幽肠百结的《水调歌头》。含有“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名句的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等诗词自己可是张口即來。
想到这些她突然醒悟过來。忙道:“相公所言不虚。奴家是记得几首朋友赠的词令。不过这舞蹈……”
三郎一摆手道:“暧。你可不要说你忘了。为夫可亲眼见你跳过。”
“啊……”许艳珠彻底明白了。三郎是想让自己吟千古名句。跳现代舞。可是她仍然心中沒底。现代舞在宋朝跳能行吗。
三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今日天色不早。夫人明日可再來将诗词歌舞传给林姑娘。今日且先回吧。”
林舞儿颇通词令。听他刚才所吟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词。哪肯让他们离开。用近乎哀求的口气道:“公子方才所吟诵的词令夫人可开出价來。只要奴家出得起。定然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