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舞儿带着几人进了一间雅居。这室中陈设典雅。壁上悬了几幅字画。厅中两方小几。主客双方据几跪坐。几上有几碟新鲜水果。 房中沒有椅子。只有臀下几方矮矮的绣着团花的蒲团。
真宗时期。虽说胡凳已经传入中原。但是士族豪门肯接受这种新式家具的中原人家并不很多。许多人家对这种非中国传统的东西都不屑一顾。平常待客仍是席地而坐。矮几奉茶。
有两个如玉美人相陪。串堂风儿再从竹帘外送进一阵茉莉花香。廊下风铃叮当作响。情趣意境着实不同。若不是刚才见到林舞儿要哭的神色。笑三郎几乎要哼出小曲來。
柳舞儿穿的半袒胸的大袖罗衫。白嫩赛雪的酥胸上现出一道诱人的沟壑。两边是优美的贲起弧线。坐在对面。不止里边翠绿色的胸围子清晰可见。便是两条玉臂的肌肤也是隐约朦胧。若隐若现。一双明眸想是刚刚哭过。睫毛上尚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真个是“美女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许艳珠不知不觉将胸脯向前挺了挺。明显有想跟柳舞儿比比。让三郎看看到底谁的更挺些。
三郎在太白仙居时就已了解到柳舞儿并不是那种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娼妓。而是卖艺不卖身的优妓。类似于素娥当日所做的清馆人。
她们接待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这些人身份地位、文化素质都很高。家中也不缺娇妻美妾。他们到青楼里來。大多是品茶听曲放松心情。好友相聚洽谈生意。亦或是官员们相互交流感情。谈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话。饮酒兴尽便离去了。基本沒有芶且之事。甚至于比我们现代世界的歌舞厅、按摩房等娱乐场所还要高上几个档次。
她们的角色类似于现在的公关。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关。而不是靠做皮肉生意去攻男人下面那一关。也正是因为三郎知道这些。所以才放心地将珠儿也带了进來。
许艳珠的举动柳舞儿看在眼里。故作沒看见。吩咐莹莹道:“给贵客沏两杯茶來。”
莹莹动作很快。须臾就将两杯清香四溢的香茶端到了二人面前。“公子、夫人。请用茶。”她将茶放好。就垂手立在一边伺候着。
三郎望着林舞儿有些凄惨的神色道:“姑娘不是去五源了吗。何时又到了汴京。”
林舞儿道:“奴家本是去了五源叔叔家的。可叔叔认为奴家败坏了林家的门风。不肯收留我。奴家无奈便又举迁到了汴梁。奴家初來汴梁本來是顺风顺水的。可谁知道……”
她说到此处。一双秀目展动着。又要掉下眼泪來。
莹莹见姑娘情绪有些激动。接过话头道:“我家姑娘原本是瀛州青楼第一行首。能文词善歌舞。妙应酬。善交际。门前仆马繁多。名门豪客、富贾公子往來游走。络绎不绝。自从我家小姐迁來东京汴梁。数月间便跻身东京四大行首。一时倒也恩客盈门。可是这一來便抢了许多汴梁姑娘的生意。惹得许多行内姐妹大为不满。于是便有人挑唆“潇湘阁”的当家姑娘雪媚娇与我家小姐比斗。”
她说到这里。望了望林舞儿。见她并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接着道:“两个姑娘虽明知受人怂恿。但她们都是满腹才学、眼高于顶的人物。本來就互相不服。也想较量一下对方的本领。可是斗來斗去斗出了火气。而且知道的人越來越多。声势已经造成。两人骑虎难下。这一场争风已关系到二人今后的名头前程。因此二人只有全力以赴。
本來两个姑娘争斗互有胜负难分高下。可是从一个月前开始。雪媚娇不知得了何方高人指点。无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突然都高出了我家姑娘一筹去。我家姑娘本來擅长歌舞。不想前几日雪媚娇也以歌舞应战。所跳舞蹈颇具塞北胡风。令人耳目一新。那纤腰款摆。肚脐半露。藕臂拈花。妩媚风情。真个勾魂摄魄。连我家姑娘也自叹不如。雪媚娇靠着这套歌舞博了个满堂彩。把我家姑娘的风头完全压了下去。
我家姑娘连连失利。京城教坊行里的姑娘们趁机对她大肆造谣贬斥。拉拢恩客。试图将我们彻底击败。让我们无法在开封立足。我家姑娘本來是靠李公的诗词打天下的。可是争斗的久了。李公的诗词已经用尽。再唱就沒有了新意。瀛州士子们赠送的那些辞赋也都用的差不多了。而且京城之地藏龙卧虎。瀛州带來的那些诗词已经是落了下风的。
正当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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