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根本不知道加入墨门者礼仪的弓亚明胡乱拱了拱手说道:“各位早上好,请马上带我去见钜子和长老们,不要让他们久等。”
听到弓亚明的话,12名灰袍年轻男女分列两边,齐声说道:“既如此,我等恭请先生前去便是。”
弓亚明脑筋一转,便走到了那12名灰袍年轻男女中间。
就这样,他虽然名义上是墨门新晋嫡传弟子,实则还是像囚犯一样,被真正的墨门子弟夹在中间,走出了木门。
木屋之外的景象,弓亚明曾经在木门几次开启时悄悄看过,是一片茂密树林。
没想到的是,当他真的踏出木门之后,却发现突兀间自己上下左右都变得一片漆黑,身体像是悬浮在了一片没有星光的荒凉宇宙空间,幸好脚下却还是坚实的土地。
此时弓亚明唯一能看到的物体,就是围在自己身边那12名墨门灰袍男女影影绰绰的身影,他只能压抑下惊骇的心情,跟在这些墨门子弟中间,不辨方向的大步行进起来。
感到自己所处的空间位置似乎在不断变化,但又似乎从未改变的弓亚明,悄然默记着自己前进的步数。
当数到1256步时,他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全由原木搭建,虽然只有矮矮一层却显得气势宏伟的殿堂,瞬息之间由虚到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弓亚明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转身向后看去,就看到8、9个身穿木甲的大汉,正用力将一扇巨大木门关合,从门缝向外望去,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映入了他的眼帘。
“真是鬼斧神工之能,神鬼莫测之力。”即便对墨门心中怀有很深的芥蒂,但亲身经历的堪称神奇的境遇,还是令弓亚明自言自语的低声赞叹道。
他的话让周围半是押送、半是迎接的12名墨门子弟脸上,不由浮现出了细微骄傲之意,本来因为眼前这不知名的青年,竟然刚一进门便直接成为执堂长老嫡传弟子,地位马上就在他们这些内山门弟子之上的不满不信,总算稍稍安慰了一些。
只听他们齐声说道:“墨家山门已至,请先生肃静前行,且谨慎、恭敬些了。”
弓亚明点头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便模仿周围的那12名墨门子弟的样子,放缓脚步,姿态恭敬的慢慢走在,贯穿整片木质殿堂的青色石板道路上。
一路上不时遇到的不同年龄、相貌、气质,身穿各种颜色长袍的墨门之人,大多会微笑着稍稍避让,13人浩浩荡荡走在石板路上的弓亚明一行人,并用和善的目光朝弓亚明恬静的微笑。
令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正走在一个传承数百年,做下许多可怕恐怖袭击事件的极端自由主义恐怖组织的总部里。
头脑有些混乱的胡思乱想着,弓亚明在青石道路上缓步穿过许多殿堂,最终来到一座看起来极为朴素、陈旧,由茅草、断木搭建的大屋前面。
看到迎接自己的墨门子弟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的朝着空无一人的草屋大门行礼,他惊讶的问道:“这间破,朴素的房子就是墨门的祖堂?”
迎接弓亚明的墨门子弟此时正恭敬的拱手为礼,没人回答他的问话,就听到草屋内传来一声呵斥:“我墨家山门祖堂之外,何人胆敢喧哗?”
这声怒斥之后,弓亚明就听到草屋中又传出西老特有的柔和声音:“元华,门外之人乃是贤达流落在外间的弟子,不知我墨家礼数,今曰入门,你就不要太苛责了。
弓亚明,这间草舍乃是我墨家祖堂,是山门最为根本之地,你且谨慎些,进来参拜祖师圣像。”
形势逼迫之下,弓亚明低声回答了一声:“是。”便态度非常恭敬的走进了草屋中…从外面看也许是和周围殿堂对比的关系,草屋面积并不很大,但走进其中弓亚明却发现,屋内占地足有上千平方米。
草屋正中是一张青石垒成的高台,上面中心位置站立着一个身穿肮脏布袍,手持木棍,肩背竹篓,目视前方,眼神坚毅的干廋老人。
高台之下,正有穿着不同杂色长袍包含鲁达达在内的7、8名老者,站在身穿玄白相间布袍的西老身后,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自己,这目光中有的充满善意,有的纯是平淡,有的则恶意横生。
在西老、鲁达达等墨门大人物的下首,还有数百各色墨门之人恭敬的站在两旁,也都悄悄打量着他。
这样隆重的场面,让本来以为所谓入门仪式只是稍作形式,给自己一些好处,让他以后受墨门挟持时,不至于激烈反抗的弓亚明,心中感到有些吃惊。
正在他心情忐忑时,西老大声说道:“墨家信徒弓亚明,你且走上前来。”
察觉到西老这声大喝之后,草屋墨门中人脸色和仪态都严肃、恭敬了许多,鲁达达望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鼓励的神色,弓亚明隐约感到自己的入门仪态,竟然已经毫无前奏的正式开始了。
他细微镇静的一下情绪,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到西老面前,仪态自如的拱手答道:“钜子有何吩咐?”
“你观此像如何?”西老猛然转身指着高台上的老人问道。
望着高台上的老人,弓亚明本想搜罗一些华丽辞藻赞美一番,但细看之下,他精神竟慢慢被其感染,嘴巴不由自主的说道:“很像真的,栩栩如生,我刚才看到时,还以为是真人站在那里。
而且坦白讲,我从来没有见过穿着这么破烂衣服,还拄着根子,背着那应该是某种植物纤维编织容器的人物塑像,这形象作为雕塑来讲,真的很古怪。
这老人应该是一个身患重病,却意志坚强的老人,他本应该呆在床上,而不是…”
讲到这里,弓亚明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对,这样毫无遮掩的讲出心中真实的想法,一旦被人改变问题,真的将自己桂冠者身份或变异榕树的事情都不由自主吐露出来,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想到这里,他不顾身在墨门祖堂,猛然击打了自己面颊一拳,于此同时毫不犹豫的施展出了非攻天赋。
随着背后‘非攻’鼎文浮现出一抹闪亮的光华,钳制弓亚明替身能力不能发挥的禁锢,瞬息之间便被他轻易突破。
替身能力恢复之后,重新掌握绝大意志力,心神完全镇静下来的弓亚明凝视着西老,冷冷的说道:“被动读心术,钜子,这也是墨门纳新仪式的步骤之一吗?”
如果不是在墨家山门祖堂中,此时还敌友未辨的弓亚明,在墨门钜子面前以天赋破除禁锢的举动,早就已经引发在场墨门子弟的合力进攻。
但此时此地,投鼠忌器之下,却只能人人精神紧张、目光狰狞,却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亚明,你不要乱来,圣像前‘叩问心田’是每个墨门嫡传弟子入门必经之事,绝不是什么被动读心术。”鲁达达焦急的上前一步,挡在弓亚明和西老之间,看似保护西老和高台上的圣像,实则是护住弓亚明的高声感道。
达达叔自然不会欺骗自己,弓亚明轻轻皱眉,再次看了看高台上的干廋人像,突然微笑着拱手行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来是我目睹圣像,心中偶有感发,以至于误会了钜子,还请钜子见谅。”
~~~大大们‘器,可弃;道,死不可轻道’,这句话猪猪改了很久,本来想用‘器可弃,道焉可轻道’这样更顺口的话,但最后还是觉得没有那个‘死’字体现不出那种决绝之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