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嘲讽。
严子画对于他这么介绍自己非常地反感,但也又不觉得有必要和别人解释什么,皱了皱眉,只说:“你爷爷去世了。”
“等等——”
严子画的眼神斜了过来,看着叶无双,话却是对贺景深说的:“你现在对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算什么本事,不如问问你老婆吧!”
钱云起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失落,那么地明显。
“你说什么?”愣怔着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却是反问,似乎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严子画愣了愣,对于他的态度着实觉得吃惊。
“钱云起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钱云起看他一眼,“没什么。”
更多的则是——
“景深的爷爷去世了,但是现在我们联系不到他,我想你去帮我哈尔施塔特看看他和他老婆是不是在那里。”
像刚刚那样慢声细语又带着几分慵懒的语调,怎么会是严子画对钱云起说话的语调呢?
钱云起原本都准备挂电话了,因为每一秒的沉默对他来说都是凌迟,太难受了!
贺景深哪里会让她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活活给捏碎了!
——
他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登机牌,笑容从唇边一直爬满了整张脸,旁边的人不由得笑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严子画一声冷笑,“如果你没事的话那我就挂电话了,国际长途很贵的,省着点打。”
“你说呢?”严子画的声音更冷,那股恨意即便是隔着十万八千里,钱云起也感觉得到。
对方一脸的‘白痴才看不出来你开心’的表情,钱云起当即更开心了,而他身边的人则是——彻底无语了!
“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虽说急着找到贺景深和叶无双,但难得有理由可以给她打电话,能多说一个字钱云起都觉得高兴无比。
感觉到那边的人已经恼火了,钱云起也就收起了自己的性子,认真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在奥地利?”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每次都是这样——一巴掌,一颗糖,然后再是一盆冷水。
“我打给你,你又不用话费。”
叶无双是不认识她的,所以看到她的时候没什么反应,而贺景深先是一愣,接着就猜到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钱云起无奈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叶无双这时就觉得奇怪了,轻轻地扯了扯贺景深的衣袖,问道:“她是谁啊?”
那样茫然而无助的眼神,心痛那么明显,叶无双完全无法与之对视。
“那算了吧,我自己再另外想办法。”
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尤其是霸道得过分了的。
“找我什么事?”他直截了当地问。
贺景深微微侧头,看着她,“钱云起的女人。”
因为贺景深是钱云起的朋友,她对那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是十分反感,所以对他的朋友都迁怒了。
果然,她对自己,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那天他买了饭回去,她那样狼狈地跌在地上,反应那样不正常,就是因为知道爷爷去世了吗?
太痛了吗?痛到自己都不敢仔细去分辨到底哪里在痛吗?
“我去看看吧,如果能找到,我会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
严子画想了想,没说什么。
钱云起在电话这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才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
严子画沉默了一阵,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钱云起,我一点也不想帮你。”
贺景深已经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严子画这么说,他就转头去看叶无双。
“你还有什么事?!”
严子画真是恨透了自己的心软,她一再告诉自己,就算是答应帮忙,也只是不想贺景深送不了他爷爷最后一程,和这个混蛋没有一点关系。
严子画倒了两班公交才到哈尔施塔特,又拿着照片问了一路才找到贺景深和叶无双所在的酒店。
“子画,你能不能对我不要这么尖锐?”
太爱了吗?爱到即使知道已经要失去了,还在奢望吗?
那么,她是故意要自己这几天关机,好让所有人都联系不到自己,不让自己得知爷爷去世的消息吗?
贺景深的心里已经将所有的事情一点一点地联系了起来,可事情的脉络越是清晰,他的心就越是发痛,最后痛得受不了,蹲了下去。
叶无双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这样,眼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很心痛,甚至后悔,后悔到想要——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