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手指!”
她手指悄然握了起来,缓缓道,“说不出口。”
他抱着他的骷髅头,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安静地望着远方,对于北堂深的叮嘱没有一点反应。
过了许久,北堂深从病房里面出来,面无表情,浑身释放出冷厉的气息,朱雀从墙壁上撤离身体,看着他,淡淡道,“我已经跟医生谈过,今天就可以接阿远回家。”
北堂深眼眸依旧冷清,毫无醉意,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种娇憨的表情,低笑了一声,“喝了那么多酒,肚子不涨才怪。”
他深深看着她,半晌,说道,“好,由你来照顾他。”
她漂亮的柳叶眉皱了起来,嘟着红唇道,“谁说我醉了,我清醒得很,我们继续喝,我才不会输给你!”
夜风吹拂,天空繁星点点,一道挺拔的身影矗立在栏杆边,手中拿着一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阿远……阿远……”她低声呢喃。
如同上次比试一样,他们用力碰撞了一下酒罐,预示着赌约成立,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他们两人的眼神都不再冰冷,而是带了淡淡的笑意。
“嗯,阿远今天很乖,他愿意跟我交流了。”提起北堂远,朱雀的心情就很好,语气透着轻快,“刚才,我倒了一杯热牛奶给他,他不想喝,就摇头拒绝,这还是第一次,他愿意表露自己的情绪。”
北堂深凝望着她的双眼,深邃的眸光,就像要洞悉她的五脏六腑,他沉沉地开口,“你对阿远,非同一般,我想知道原因。”
北堂远木偶一般,任由他抱着,不言也不语。
坐在北堂深身边的朱雀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悄然转头,看向窗外。
“对,阿远,你们以前就认识?”他凝神等待她的回答。
她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好。”
北堂深望着远方的夜空,淡淡道,“阿远睡了?”
北堂深眼中汇聚的泪光,最终还是滚落了下来。
北堂深俯身,推了推她的肩膀,“别睡——”
美丽的夕阳染红了天际,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铺洒在地板上。
北堂深“嗯”了一声,目光直视着前方,“要不要再赌一次?”
北堂深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你从来不会干涉我的私事。”他的语气里面并没有指责或是不悦,只是好奇。
“……”某人根本不搭理他,身体往后,躺在了高台上。
走廊上,朱雀拦住了北堂深,抿了抿唇,说道,“我想照顾阿远。”
他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做出伤害阿远的事情。
北堂深接过她递过来的啤酒,纵身跳上了两米多高的高台,恣意地坐在边缘,“咔哒”打开了啤酒。
他用啤酒罐碰了碰她的,沉声道,“这都是你的功劳,谢谢。”
他淡淡道,“不会。”两人一起经历过很多次生死,他早就将她视为自己人。
朱雀面对别人,包括北堂深,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很少露出笑容,但是面对阿远,她展露出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知不觉,已经有冰凉的东西从眼角滑下。
北堂远搬入新的环境,很平静,或者说,很冷漠,就像机器人一样,默默地承受外界给他的安排,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厌恶或者喜欢的情绪。
“我没有!”
刚开始,北堂深还有点担心,担心朱雀是杀手,不如一般女人那样懂得照顾别人,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朱雀扬了扬手中的酒罐,懊恼地皱了皱眉,“没了,我应该多带几罐上来。”
朱雀调侃,“你不怕我趁你喝醉,刺杀你?”
他从她手中抢过啤酒罐,“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北堂深眼中涌起笑意,下巴朝某个方向抬了抬,“我还有私藏,就在那边。”
朱雀平静的眸光有瞬间的裂痕,她唇角绷了起来,淡淡道,“我不会伤害阿远,我只是想让他早点好起来。”
病房外,朱雀后背紧贴着墙壁,缓缓闭上了双眼,也有晶莹的东西从她眼角滑落。
没料到,她翻了个身,四肢蜷缩,将自己缩成一团,很快就响起平稳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北堂深哭笑不得地看着缩在一团的女人,手伸向她的肩膀,想要叫醒她,可最终,还是改变了方向,将手臂从她腰间穿了过去,抱着她,跳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