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门口。
王福宽脸上挂着浅笑瞧着跪在青石地板上的依兰,刘嬷嬷及两个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玉竹、秋水。
依兰等人见到王福宽跨出门槛,眼中顿时一喜,面上却是哀婉悲切之情。
“劳烦公公了”,依兰抬眸轻声问:“不知王妃是否愿意面见奴婢们?”柔软轻语带着哽咽哭腔。
依兰脂粉未施,绾着简单的发髻,纤细身体跪在地上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只可惜她面对的人,是去了根只能称得上半个男人的太监,哪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柔软心肠。
王福宽心里嗤笑,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往旁边稍微一侧,避开依兰几人的磕头动作,长叹一声,才开口温声劝道:“刘嬷嬷、依兰姑娘请回吧。”
柳嬷嬷身着绫罗绸缎,满头金钗珠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眼看过去,便知是个在主子面前十分体面的人。
柳嬷嬷闻言,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红着的眼眶立时瞪圆,抬头狠狠瞪了王福宽一眼:“我在王妃跟前侍候十几年了,王妃是再软和仁善不过的,怎么会不愿意见我们几人。”手一指王福宽,恶声恶气道:“定是你这等刁奴在王妃面前巧言令色,拦着王妃,不让王妃见我们。”
夏曼殊什么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了,一个面团子,任自己揉捏。
怎么可能一夜间,移了性情,铁了心肠,定是这阉货同凌霄几人在她面前挑拨是非。
只怕这丫头一时醒过来,见不到熟悉的人在身前,一时间气狠了,动了肝火,再加上这几个心肠不轨之人的调唆,才会做出这样狠心狠肺的举动来。
只要让她见了那丫头的面,好好的哄上几句,搬回正院还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夏曼殊离开自己能成什么气候。
柳嬷嬷胸中有依仗,当然瞧不上眼前这个给她提鞋都不配的小太监。
王福宽闻言面色不变,向前挺了挺脊背,看了一眼天上漂浮的白云:“这日头有些大”,回头对守在门口的丫头及门里的几个身体健壮的婆子道:哟,想必柳嬷嬷被太阳给晒晕头了,才会说出这样浑话,还不快将嬷嬷和依兰姑娘送回汀兰苑。”
时移世易,风水轮流转,如是而已。
几个婆子听到这话,冷冷看了几人一眼,脸上露出怪笑,她们在场的哪个没受过柳嬷嬷几人的刁难磋磨,今日几人狼狈可是让她们狠狠解了心中憋闷已久的恶气。
上前也不同几人啰嗦,手脚利落的半拖半拽将几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什么模样,得有多大的脸面,值得王妃纡尊降贵来见她们。
“门口吵吵闹闹太不像样了”,王福宽面带笑容,弯腰道:“小的就不送嬷嬷、依兰姑娘了。”
几个婆子正要将几人给硬拽走,就见身后传来一声细长的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不满声。
王福宽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凛,回头一看便见王爷带着王府总管柴保走了过来。
说话的正是晋王爷身边深受倚重的柴保。
王福宽等人噗通一声跪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埋着头紧紧盯着青石地板。
晋王楼铎停下脚步,眉心不经意朝中间隆起,神情很不好看,柴保上前刚准备问话,依兰一见王爷出现,推开没有防备的婆子们,星泪涟涟的往王爷这边扑了过来:“王爷,您要给奴婢做主呀。”
楼铎皱眉,脸上闪过不喜,俊逸修长的身形往旁边一闪,依兰顿时扑了个空,撞上了王爷身后躲闪不及的小太监。
几个婆子也是人精,她们见王爷脸色难看,似乎不太想管这事,眼疾手快的上前将依兰给拽了回来,深埋着脑袋不敢去看王爷神色。
楼铎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福宽,王福宽立刻回话道:“王爷,依兰姑娘病了,王妃吩咐奴才请郎中替依兰姑娘仔细瞧瞧”,王福宽停顿了一下,对着王爷重重磕了一个头接着道:“奴才办事不利,辜负王妃一番好心。王妃身体刚刚大安,依兰姑娘、柳嬷嬷等人偏要求见王妃,奴才觉得既然病了就得找郎中好好看一看,找王妃于事无补,一来一回耽误了病情不说,还扰了王妃清静,奴才便让人将她们送回汀兰苑。”
柴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王福宽,往日还真看走了眼,一个茶房侍候的小子心中也挺有算计的,难怪能得王妃重看呢。
王妃身体刚好,这通房依兰便不巧的生病了,这话中深意可就耐人询问了。
生病可不得找郎中看么,王妃又不是杏林圣手,哪里会给人看病。
王福宽这鬼灵精这话说的可真够损的。
楼铎身为一府之主,后院发生的事情他自然清楚。他只是有些诧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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