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家人也会受到挤兑,可没想到姑妈的态度令她大吃一惊。
不但姑妈的态度令她不解,连颜明的态度也谦和了不少,不像以前似的总对她趾高气昂的。
江漠远不可能那么快办好手续,就算他的速度很快办好了,颜明也不会这个态度,他应该更理直气壮才对。
百思不得其解的空挡,转眼的功夫也已经到了家。
室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被江漠远远程调控到恒温状态,一进门,暖洋洋的,除此之外,墙壁上各层的液晶显示屏、洗澡水、浴缸等等全都用远程调控妥当。显示屏是各个频道的或各国经济新闻或政治,方便同时接收。
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江漠远都是用听的,更多的时候是躺在浴缸里,听着来自各国的声音。
这点庄暖晨深有体会,正如她所做的分析,看电视的大多数不是会有钱人,有钱人大多数不会有时间看电视,江漠远还算是个正常点的有钱人。
可今天,江漠远回到家里没有马上到楼上换衣服,换好了鞋,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庄暖晨回来的一路上都没跟他说话,直接上了二楼。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江漠远抬头看着她一级级上了台阶,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后,他才站起身,也跟着缓缓上了二楼。
更衣室里,静柔的月光透过白色幔纱倾泻了进来,交织着室内水晶般闪烁的华彩。
镜子中映出女人巴掌大点的脸,身上精致的礼裙勾勒玲珑轮廓。
站在镜子前,庄暖晨安静地看着自己的那张脸,看着看着,眼前总会闪现出照片中的女人,她的那张笑脸与镜子里的这张脸相互交替着、浮动着,一时间她几乎难以肯定,镜子中的,究竟是她自己的脸还是沙琳的脸。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泛起一丝寂寥。
从化妆棉盒里抽出一张轻薄的化妆棉出来,轻轻擦拭着唇瓣残留的唇蜜,缓缓的,不急不躁。
可心,无法安静。
她又想到了顾墨,在高空之中坠落而下,他的一跳,足以将她全身的力气全都抽走,她相信,今天这一幕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忘记了。
心跟着揪住扯痛,但眼神,平静如水。
直到——
目光扫到镜子中反映出的那双黑眸,深邃如海,难以解读。
擦拭唇角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而后继续,连同目光也只是顿了顿,紧跟着也没再有更多的反映。
将化妆棉扔进纸筒中后,她伸手摘下项链,放到了旁边的首饰盒里。
整个过程庄暖晨都安静地像个影子,无声无息做着动作。
而江漠远,始终倚靠门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来回走动。
原本想要换衣服的庄暖晨停住了动作,见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干脆就不换了,走到门口,正准备擦着他的身子走出去时,手腕,蓦地被江漠远箍住。
她被扯得生疼,皱着眉头扭头看他。
江漠远的脸色意外地变了变,二话没说拉着她就出了更衣室。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想要挣扎却被他越攥越紧,忍不住提高声调喝了句,“江漠远,你要干什么?”
问出的话却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应,江漠远选择了缄默,铁着脸一言不发地将她拖到了休息间阳台上的宽大座椅上。
松开她,他又不知道去找什么了。
庄暖晨不知他要干什么,起身站在原地,双眼警觉地盯着他,见他翻箱倒柜的,眉头越皱越紧。
江漠远似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冲着她这边又走了过来。庄暖晨只顾着盯着他的眼神,忽略了他手里的东西,待他重新将她塞进座椅上的时候这才惊恐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宽厚胶带。
“江漠远,你——”剩下一半儿的话被江漠远的行为硬生生惊了回去。
江漠远一手箍住她的两只手腕,腾出一只手,配合着嘴直接扯开了胶带一头。
她骇然惊叫。
他却直接拉过她的一只手,强行用胶带将她这只手与座椅扶手一起缠住,固定在一起。
“放开我!”庄暖晨瞪大双眼,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挣脱却被他再次箍住,紧跟着将她这只手也缠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江漠远,你这个疯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江漠远居高临下看着被胶带绑住双手的她,又开始蹲下身绑住她的双脚,冷冷道,“你想去看顾墨是不是?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