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同年九月九日,南昭皇帝驾崩,刘慕依照大统登基为帝,改年号为慕,字号为烨晟皇帝,自其登基以后,统领了全国的军事力量,收编了刘成军队,铲除刘成的党羽,和参与刘成谋反的官宦大臣,对内成立了议事内阁,对外与北朔言和,与北朔皇帝拓跋傲扬各分鄂首边界,签订和平协约,互不相扰,并将协力压制四方小国。昭告天下三皇子刘翡重返南昭,赐予金玉王爷的封号,划西域一方为其封地,特许金玉王爷可自由来去于京都和西域之间。另封王兄刘成之子刘玥为溪南王,寓意宛若溪流,潺潺细致才能长流不息,赐封底南昭平阳都一方,年底携母林芷萱返回封地,未经谕旨不得返京。
刘慕并未入住金銮殿侧的帝王厢阁,而是命人自天宇慕心阁到金銮殿之间修葺了道路,将帝王寝居设在了天宇慕心阁。
因为刘慕刚登基不久,连着几日处理朝政都未回慕心阁来,落葸倒也不想去打扰他,便和玉儿在阁中自娱自乐,时而喝喝茶,时而逛逛院子,偶尔又出宫去陪儆王和苏子师父聊天谈话。而颜瞿……拓跋傲扬倒也没见着了,从名分来说她还依旧是北朔的贵妃,而拓跋傲扬也未来找她。
“你以为只有记忆很痛苦吗?最痛苦的是你连记忆都没有!”她也终于明白当时拓跋傲扬怒吼出这句话时的心情,回忆起原先的种种,内心记挂却从未曾开口询问。
“小姐,金玉王爷来了。”玉儿轻声道,话语之间落葸看向阁门外,玉珏正微笑的看着她,今日的玉珏很是不同,出人意料地着了一身素色锦袍,梳好了发髻,褪去了妩媚之气,风韵大改,宛然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落葸不觉勾起一丝笑意,这样看来确是正常了不少。
“你就似没见过我一般?”玉珏一脸的沉静,偏头问道。
“参见金玉王爷。”落葸抿嘴一笑,遂福了福身子,玉儿也在一旁掩了嘴笑。
“落葸,你又嘲讽我?”玉珏一甩袖子啐了她一口。
“不敢。”落葸脸上故作畏惧的表情,笑意却更浓。
玉珏冷哼一声道:
“明日我便带父皇与母后离开京都到我的封地上,你与二哥便需再记挂。”玉珏淡淡道,一声二哥叫的十分自然。
“一切结束了,你亦离开了,而南昭与北朔终是会相安事很久了。”落葸淡淡道,神色中有一丝平静。
“只是,不知道,那曾经的颜瞿,如今的拓跋傲扬会不会为了你破坏协约来攻打南昭,毕竟现在还是他的鸢妃。”玉珏瞥她一眼,取笑道,他总是有本事在她刻薄他以后扳回一局。
落葸狠狠瞪他一眼冷声道:
“我不想与你斗嘴!”她心里遂勾起一丝牵挂,他是掠过她生命中的一束光,依然记得交汇时的光泽,却终究会声息的淡去。只有想起时,才觉得他的真实存在,而他存在的位置却只能是兄长和朋友。
玉珏见落葸晃了神,倒也识趣的住了口不再提及颜瞿,微勾了嘴角道:
“走之前,专程来为你砌壶茶,落葸嫂子。”说着便挽起了衣袖。
“那还请金玉王爷手下留情,别再加过量了。”落葸笑讽道。
不一会儿,曼陀罗的花香弥漫了整个慕心阁,柔情念,玄玉明,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时,而知己如此,淡茶一杯,情谊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