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葸看了一眼牢房上的横梁,便对殷贤剑道:
“解下你的腰带。”
“什么?”殷贤剑以为自己听错了,方又问了一遍。
“快解下你的腰带给我!”落葸有点不耐烦的吼道。
“哦。”虽不知道落葸要干什么,但他还是赶紧解下递与她。
落葸稍稍一跃,将腰带从横梁上穿过,然后系了个死结,量了量腰带到下颚的距离,看着距离刚刚好,便侧头对殷贤剑道:
“一会儿我吊上去的时候,你就高声吼娘娘要上吊自杀,懂了吗?”
殷贤剑听她要使如此苦肉计便皱了眉摇头道:
“不行,万一要是出什么意外,你…”
“闭嘴!你要是想死在这里就请自便,我必须出去!”殷贤剑显然被突而冷言相向的落葸喝道,面目微微一怔才道:
“小心,若支持不住就踩我肩上。”落葸看他一眼点点头,随即轻身一跃便捉住悬吊起的腰带,身子一撑便将脖子放在腰带形成的圈中,即时殷贤剑也猛力拍着牢门对外高声吼道:
“来人啊!快来人!鸢贵妃要自行了断以示清白,快来人!”
落葸一眼瞥见一群侍卫冲过来便手一松,霎时闭着气。
慌乱冲过来的侍卫忙打开牢门将她放下,殷贤剑看了假装昏厥的落葸一眼对跟前的侍卫厉声道:
“若不快点禀报王上,鸢贵妃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可担待不起!”侍卫们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便匆匆奔去上报。
落鸢阁内。
拓跋傲扬遣退了身边的宫人和方才来诊断的太医,皱眉看了眼躺在塌上的落葸冷声道:
“不用装了,起来!”
落葸似没听见一般,继续闭着眼睛,做戏要做像,更要假戏真做。
“李落葸!”拓跋傲扬见她没反应,扯着她的领子就给她提了起来。
落葸奈的睁眼望着他,一脸的委屈道:
“我没有做过!”
“你忘了朕说过什么?”拓跋傲扬不理睬她,自顾的说道。
“说过不想再见到我。”落葸诚实的答道,霎时垂了眉,若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愿再让他见她。
拓跋傲扬快速的扫了她一眼,目光中带了寒意,落倒她的脖子上停下,他一怔伸了手抚上她脖子上一道淤青色的痕迹道:
“鸢贵妃,你的戏演得过于真了。”
落葸向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道:
“若不如此,谁肯相信?”
“你说了,朕就信。”拓跋傲扬认真道,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
“只是李落葸,你宁愿用如此偏激的方式,也不肯来求朕?也未曾说过一句要见朕?”拓跋傲扬声音厚重而低沉,眼中带着一丝不明的神色望着她。
“是你不愿意见我而已,否则就不会交予上官睿雪了,你明明知道我们有怨。”落葸淡淡道。
“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么慌着出来是为何吗?”拓跋傲扬笑道。
“我只是不愿平白故被人污蔑,也不想连累他人。”落葸瞅他一眼解释道。
“够了,李落葸!你告诉朕,面具人是谁?是颜瞿对不对?”拓跋傲扬瞪着她一字一句的冷声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面具人。”落葸微皱了眉,她确是不知,若那日送信的人是颜瞿,为何不显身相见?
“呵,不知道?护送你的侍卫都死了,唯独你毫发损?你们真是把人当傻子!也罢了,听着!下个月二十五,朕要你与朕同去南昭。”拓跋傲扬扬扬嘴角,一把拉过她在她耳边低声道:
“朕要你同去,庆贺刘成登基,朕要你以我北朔贵妃的身份重回南昭!”
落葸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竟要她以这样的身份回去,回去面对曾经南昭二皇妃的一切。他要一并告示天下,当年南昭的二皇妃如今是他拓跋傲扬的女人!
“卑鄙!”落葸狠狠道。
拓跋傲扬勾了勾唇,自言道:
“依例所有的皇亲国戚都要回去,包括你的父亲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