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傲扬只派了寥寥几人护送落葸回北朔宫,他对下交代的是鸢贵妃感染风寒需回宫静养,如此说来实是掩人耳目之举,尚且是存了几分情谊。可是拓跋傲杰负伤却留在了营地,让随行的御医医治,照理说贵妃只是偶感风寒,为什么偏偏要送回宫医治,对此拓跋傲扬并没有明确的答复,大臣们不免起了种种疑虑和猜测,但是探讨王上的是非决策却是大忌,只能将一切猜测结果都暗自放在了心里。
落葸在回程的路上,却觉得轻松异常,不用勉强笑着,不用伪装,也许将来面对的是冰冷的宫殿,冷清的一桪桌案,有了她与刘慕的回忆,哪怕一日青丝染霜,镜鸾沉彩,孤独终老又如何?只是万千奈的是在这世上还有她不能割舍的至亲。
随着一声马的嘶鸣车身有了一阵巨大的颠簸,落葸也不住往后仰去,车外是簌簌地拔刀之声,她撑起身子透过帘隙往外看去,只见一道灰青身影极快的飞闪过去,伴随一声清脆的刀剑出鞘之声,周围的数人已经倒地而亡。
一个小纸团直直飞入帘中,打在了马车内壁上,“刘成记于卯成年八月貮十五日登基。”落葸赶紧将纸条捏成一团,急忙跳下车向四周望去,并人影,只有野草随风晃着,连起伏都未曾改变,仅仅眨眼之间一切都是原先的样子,若不是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眼前的一切平静得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落葸微蹙了眉,这种送信的方式不是沐碧柔所能做到的?那么到底是谁,似乎一切都与她昨夜所听到的箫声有关,她听到箫声在深夜离开营帐,接着拓跋傲杰跌落山崖,之后她被拓跋傲扬遣回宫,现在又那么巧的来送信?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一定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躲躲藏藏并不是师父做事的风格,那么他到底是谁?既然会那段箫声,他就应该认识师父,送信予她,那么他应该与南昭有着莫大的关联。此人是敌是友?他是要告诉她什么,提醒她什么?
落葸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突然身后齐唰唰地窜出北朔的侍卫,然在她面前跪成一排拱手道:
“娘娘,臣等救驾来迟,望娘娘恕罪!”
“起驾回宫罢。”落葸淡淡的道,拓跋傲扬对她还真是上心,若是以这等速度来救驾,若是来人真想要杀她,她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大帐内
拓跋傲扬刚瞧了拓跋傲杰回来,正阖目在帐内休憩,脸色显了疲惫之色,胡顺子在他跟前低低唤了声:
“王上。”
他闻声抬手轻柔了下太阳穴声音沙哑道:
“怎么样?”
“鸢妃回宫的马车受伏。”拓跋傲扬立起身满眼寒意的看了胡顺子一眼,猛然起身抓起他吼道:
“她有没有受伤?”
“先前护送的人一生还,已确实刀剑伤是面具人的手法。幸而鸢贵妃并没有受伤,想必受了不少的惊吓,奴才派去跟行的人已经护送鸢贵妃安全回宫。”
拓跋傲扬神色沉重的点点头挥袖让胡顺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