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十几颗子弹几乎一瞬间就射进了阮红北的身子,巨大的穿透力,接着又打得树干上一阵木屑纷飞。眼见着阮红北的尸体扑倒在地,在他背后的白泽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陡然不见了踪影,不管是目眦欲裂的阮红南,还是那中年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好!他的身法太快了,你们快点散开!!”
一群人正自惊疑不定,四处打量扫视,搜寻白泽的下落,阮红南就只觉得自己的眼角边上似乎有黑影一闪,紧跟着就看到那大树上枝叶一动,连忙往后一退,张口就是一声大叫。
却原来是白泽刚才并没有真正消失,而是眼看形势不妙,周围十几把枪一齐堵上来,心中一急,居然真也被他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与其被人堵在树下面,无路可走,还不如乘着枪声大作,人人眼睛都盯在阮红北身上的瞬间,以背靠树,手脚并用,直接用“游墙术”,冒险上树。
斯时,雨势越来越大,原本能见度就低,加上阮红南这些人也都知道白泽的厉害,一个个全神贯注,把注意力都被突然移动的阮红北给吸引住了,白泽这突发奇想似的的团身一纵,势如灵猴上树,手脚交替并用,指头上好像生出了大把的吸盘,竟是硬生生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清他的动作。
即使是枪声一停,阮红北的尸体栽倒在地上的一瞬间,白泽手脚反曲,紧扣树干,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只大壁虎一样,就贴在离地两三米高的地方,这些人的眼睛也只都顾着盯向地面,真以为他是消失不见了。
这也就是典型的“灯下黑”,纯粹人的习惯使然。
虽然这时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紧接着立刻就有人心生警觉四处搜寻,但白泽的动作又是何等之快,只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他的人就已经轻轻翻倒了树干上面,将身子全部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之间。
整个过程,前后不到一秒,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只有阮红南这位白鹤拳的大师,反应的最快,一下就感到树上似乎有些不对。这也不完全是他眼睛真的具体看到了什么,而是真真切切的在那树上感到了一股令他不安的杀机。
就好像是以前在金三角的丛林里面,和敌对势力间的“冲突”一样,这种对于危险的本能感觉,不止一次的救过他的命,百试不爽。
练拳练到他这种地步的高手,对于身体的锻炼几乎已经达到了极致,感官灵敏远超常人,尤其是在杀过人之后,皮肤毛孔吞吐气息,对于这种“直觉”的判断和把握,往往都能在危机临头的先一刹那,有所警觉。
但是白泽的拳法武功比他更强,拳法入神之后,自身气息,含而不露,几乎有了几分传说中返璞归真的影子。哪怕他心里杀机沸腾,不可遏止的透露出一丝丝杀意,等到阮红南有所觉察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晚了。
枪声戛然而止,几十道目光齐齐落在满是泥泞的大树下面,见到白泽离奇失踪他们大吃一惊,最前面的几个人更是满面疑色的靠上前去,还有几个人不信邪的去翻看阮红北的尸体,以为白泽就藏在下面。
而白泽这时候,意外脱身,顿时也在心里改了原来的计划。眼见着树底下凑过来四五个人,正站在自己脚下,顿时无声无息,放开双手,用了一个“金钩倒挂”的势子,两脚勾住一根树枝,把整个人身体蛇一样的倒垂下来。十指一下扣住当中一人的脑袋上,用力一拧,咔的一声轻响,那人的脖子顿时就从身前转到了脑后,死的一声不响。
随即,他探手一抓,袖口里蛇一样的滑出“军刺”,腰身凭空一转,呼啦转了一个圆圈,噗噗噗噗!周围四个人的脑袋上又整整齐齐的多了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
鲜血喷涌,直出七尺之外。
而直到这个时候,阮红南的声音才急吼吼的从后面响了起来,有那反应特别快,抬手朝着白泽一阵乱射。
二十来号人,死了五个,还剩十五六个,白泽挂在树上,也不敢硬抗,登时把脚一松,头朝下落地,耳听着身后枪声如雨,打得枝叶乱飞,他却双手极快的在地上一撑,脊椎猛抖,四肢着地,真好像是一头刚从树上跳下来的大豹,蹭的一跃,身子已经贴着树下,一头窜下来马路。
一连串的子弹紧随其后,溅起大片的水花。
阮红南红了眼,身形一纵,追到边际,却只见马路下面一条两三米深的排水沟,两侧都生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天色迷茫,水气连成一片,风一吹,处处草叶摇晃,一时间哪里还能看到白泽的半点影子。
借着地势便利,白泽这时已经顺着排水沟,奔出了三四十步,腰身低伏,双脚错动,草丛中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四脚蛇,人过草合,快的和风一样。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这时候前去追卫天姿的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
马路上的十几个人,应变的同样敏捷,那为首的中年汉子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跑到两边,把堵住道路的两辆别克商务车重新发动,打开了大灯,顿时间白光照耀,哪怕水幕连天,也把一侧的排水沟里里外外照的通明。
这些人,三番两次被白泽一阵狠杀,地上躺着的除了死人,就没有一个受伤的,刚才又经过那么一番变故,白泽神乎其神的从树上杀下来,这些人虽然凶悍,个个都是见惯了鲜血,但此时也难免心里一阵阵的发慌。脑袋里的那根弦已经泵的紧紧的,颇有一点惊弓之鸟的味道。
手里虽然都有枪,但无形之中,却早被白泽挫了声势,再也不敢有半点的疏忽和大意。
两辆商务车慢慢的沿着马路,相向而动,十几个人一字排开,顺着车灯照亮的地方,一寸一寸的搜索,看这架势,只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刻就要往“死里打”。
倒是白泽眼见着马路上,全面戒备,杀气腾腾,他心里却是没有半点的担心。这当然不是他自恃功夫,目空一切,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些全副武装的大汉,一一斩杀在当场。只是事已至此,想什么都是没用的,只要动了手,心里有了决定,那按照他的脾姓,但凡是有一点机会,也要杀个干净才对。
历代以来,有一个算一个,能把拳法武功练到了像白泽这样地步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是心如铁石,满手血腥的。有了在成都驼背巴桑那档子事在前,这一次几十条人命,白泽真也没放在眼里。
他们既然敢来杀,就应该有被杀的准备。
在白泽心里,这种事情本来就无关是非,只是因果。
十几号人的心思都提到了嗓子眼,雨水顺着脸面不断的往下流,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候腾出一只手来去擦擦的。
这些人都是从国内各个部队退下来的老兵,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因为年少当兵,退伍之后回到地方也没有一技之长,久而久之就有人活泛了心思,在有心人的组织下做了和平年代的佣兵。经常活跃在中亚,南非,名气不小。
阮红南所代表的昆布集团曾经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和他们有过几次合作,所以这一次张培轩有心要对付白泽,也是他们兄弟推荐的这些国产佣兵。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要对付的一个大学生,竟然是如此的棘手。双方还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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