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郑砚之走后秘书便告知了汤锐，汤锐看看手表，郑砚之一个人在会客室里坐了有十几分钟，汤锐想也许自己的话郑砚之多多少少听进去了。这会儿正好在等司机，汤锐花了五分钟网上搜索了一下郑砚之写的军事剧，当下收视率挺高，普遍评价都说很好看。汤锐不得不为郑砚之可惜，这部电视剧的反响这么好，郑砚之自己肯定也知道，但是亲手写的电视剧再受欢迎也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这种打击是个人都会出离愤怒。

    另一边郑砚之也确实都把汤锐的话给听进心里去了，他出了写字楼后慢吞吞地在路上走，脑子里想的全是汤锐的劝告，汤锐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的分析让他彻底冷静下来，而且还多出一种思路，郑砚之想着想着，停住脚步，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往回走。

    但是当郑砚之回到汤锐公司的时候，前台告知他汤锐十五分钟前刚走，老板出国办事，下周才回来。郑砚之有些怅然，还是谢过前台后，打算等下周再来找汤锐。回到家后房东阿姨还是问他房租的事情，郑砚之笑笑说过两天就交，然后进屋后打开电脑开始继续写剧本，为了和潘总拼命，他已经把手头另外一个剧本搁浅快一个月了。这一剧本郑砚之跟人合写，他占的比重不大，说到底就是帮忙，但对方说定会给五万块，够他花销整顿好一阵了。

    汤锐去的是美国加州，同行的还有晏冰。高中毕业后汤锐就被家人送出国留学，在那里他认识了晏冰，还认识了傅子翎。后来晏冰回国了，他也回国了，但是傅子翎留在了美国，而且回不去了。

    汤锐和晏冰到了洛杉矶后找了个酒店住下休整，略微倒了个时差后醒来正好是第二天上午，汤锐打点一下自己，然后联系了在洛杉矶的朋友，大多都是当初大学时期认识的同学，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汤锐感觉到过去的自己又有些回来了，话也比平时多一些，晏冰也更爱开玩笑了。说起行程安排时，汤锐告知自己在美国只留三天，国内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所以不便久留，他这次来就是为了给傅子翎过个生日。

    汤锐说完这些话后，在座的三五个人都沉默了，热络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起来，良久有个朋友提议：“我们大家明天一起去吧。”

    汤锐摇摇头：“晏冰和我去就好了，你们平时有空的时候帮我多看看他……他喜欢热闹。”

    众人又是一片默然，聚会散后朋友们临走前都拥抱汤锐，在他背上拍了拍。汤锐抿紧嘴唇不说话，在晏冰看来，这是汤锐心酸到想要痛哭的表情。

    回到酒店时是晚上，汤锐作息规律，早早洗漱后躺床上，隔壁床上的晏冰也只能配合他，洗完澡后躺床上发现汤锐还没有睡着，眼睛睁着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晏冰拉上被子，一句晚安也没有说，他不想打扰此时的汤锐。

    一觉醒来后晏冰看看汤锐脸色，明显没有睡好，不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是失眠到凌晨才睡着。

    这一天两人穿得很正式而严肃，一人买了一束鲜花，坐车辗转到了一个墓区。

    傅子翎就躺在一个角落里，汤锐记得是哪一座墓碑，也记得傅子翎的棺木被土掩埋时，他的魂也跟着一起入土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