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桀骜,不驯天下,能为知己红颜逆天改命,又何畏人言流语?
可夏倾鸾终归不是韦墨焰,与人中之龙相比的黯淡,与雍容紫袖相比的自卑,这些让她在波折痴恋中屡屡后退,几度生死方才坚定决意。然而,只一句话一个人便让她低下了头。
如果换做别人她可以毫不犹豫反驳回去,可对方是连韦墨焰亦不能轻易撼动的人,姻缘浅薄,终归不被人接受。
“焰儿,下山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可还记得?”目冷如冰的老人厉声责问。
“当初我并未允诺任何事,如今要娶谁为妻亦是我的自由。”
共同生活数年,紫袖对这祖孙二人之间的关系甚为了解,韦墨焰冷淡性子完全传承自师父无涯老人,从他年少时起二人的交谈便是这般生硬,倒与尊敬与否没有关系。
身为韦家最后血脉,师父把满腔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而将信义置于人生第一位的行事原则也令得曾指腹为婚的她成了师父心里孙媳的不二人选,这决定,与他的喜好或者未来无关。
眼见着气氛愈发紧张,再不加以缓和只怕这祖孙二人会为红弦翻脸甚至动手,咬着嘴唇,尚余虚弱的身子噗通跪了下去:“师父,是阿月不愿嫁,此事与红弦姑娘和墨焰无关。他们历经生死方才能成百年之好,求师父看在阿月的份上成全这段姻缘。”
谁都知道,最无辜、被伤害最深的人就是紫袖。
可她偏善良得不惜下跪为夺取自己所爱的女子乞讨宽恕。
墨色冷眸一紧,怒意再不遮掩,哪怕面对的是给了自己生命与所有存世之能的师父,祖父。
“起来。”这句话,却是祖孙二人异口同声。
无涯老人目光凌厉,难以逼视:“自己的东西守不住还要替别人出头,你还能干什么?废物!”
紫袖深埋着头不敢顶撞,唯一的反抗便是长跪不起。与他共度多年,那些无人可扭转的固执不知不觉也渗进了她骨血里,混着对他的默默恋慕凝结成雪,落满此生。
若是他想要的,宁愿舍命相陪。
龙芯草只能暂缓病情,略一激动,五脏六腑之间的隐痛竟然又剧烈发作,连连咳声吞不下去,在空旷阁中回响。朱红衣角方欲风扬,浓重紫色身侧早有沉默的男子俯身照料,更胜于他。
逼他与紫袖成婚并非为了二人幸福,而是为了当年的约定,指腹为婚,青梅竹马,那些完全不曾问过他们感受的荒唐之言。
我命由我,既不由天,亦不由人。
空予江山无限又有何用?他要的是得一人心,两望不离,任谁都不可能左右他的选择,便是连唯一的亲人也不可以。
“华玉,带她回去休息。”长袖缓动,竟是不再理会中央站着的老者,转身拉着夏倾鸾便要自顾离去,“若是来贺喜的,等着便是。若是来搅局的,还请祖父早日离去。”
“为了个女人背信弃义,从小到大我教你的就是这些?”
“这是我的事。”
除了紫袖之外,阁中众人只知道这老者是阁主祖父,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却不知无涯老人的脾气如阁主一般风雨不定,且又是固执不容人异议的,听着寥寥数语便将三人关系说得复杂异常,不由得都是头痛。
阁主对红弦堂主的重视世人皆知,当真是宁倾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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