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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起时,宋词正在厨房做夜宵,头也不回地喊了句:“可以帮我接个电话吗?”
手机放在茶几上,单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手一接:“哪位?”
方宛宛啜泣的声音响起,语无伦次地说着宋暮住院抢救的事,因为她没有钱,所以请求宋词到医院来一趟。
单玺淡淡说了句:“知道了。”然后挂掉电话,顺便将通话记录删除。
宋词从厨房探头,“谁啊,是不是宋暮那个臭小子?”
单玺摆手,“广告推销。”
宋词继续做夜宵。
舀完骨头汤,搅拌酱料,宋词端着香喷喷的炸酱面,喊道:“做好了,快来吃。”
喊了几声没反应,走到客厅,发现单玺在玄关,换了身羊毛大衣,正准备换鞋。
宋词吃惊:“你要出门?”
单玺点了点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等会就回来。”
一般宋词不会过问他的事,但这次她有点不太高兴:“可我刚做好夜宵,等你回来时......”
面都糊了。还没来及说完的话,被关门声堵了回去。宋词站在玄关,略带失望地盯着紧闭的门。
医院。
急救室外,单玺办完手续,拢了拢大衣领口,一眼没瞧旁边椅子上捂脸哭泣的方宛宛,语气冰冷:“我只垫付了手术费和未来三天的住院费,他既然选择了你,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方宛宛惊讶抬起脸,显然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单玺竟然冷漠至此。
她还没有开口讲话,单玺又说:“你不要再打电话给宋词,她不会再管宋暮,用她的原话来讲,‘宋暮就是死了和她也没有半点关系’。”
出门前,他顺手将方宛宛的号码和宋暮的号码拉入宋词手机的黑名单,就算她打了电话发了短信,短时间内宋词也是看不到的。
方宛宛站起来,声音因激动而略微发抖:“怎么会?那可是她亲弟弟!”
单玺冷眼瞄她一眼,目光透着寒气,仿佛急救室里躺着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从他选你那刻起,他就不再是她的亲人。”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犹豫。
方宛宛傻愣着,直到单玺的身影消失在医院长廊尽头,她才回过神,彻底弄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宋暮被抛弃了。
匀速前行的新款卡宴后座上,单玺按下拨号键,语速恰到好处地快,让人感受到他刻意压制的怒气同时,听清他的每一个字。
短短十秒内,他解雇了两个安保队一个情报处组长,这些人都曾是派去保护并监察宋暮。宋暮被刺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是他能容忍的。
他几乎不能想象,宋词听到这件事时的心情与表情。
间隔了几秒,他从发愣的功夫中清醒,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拨下另一个号:“孙律师,还记得之前查出的那个文家海外银行账号吗,我需要你从现在开始,盯紧它。”
手术室外,方宛宛一直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双手揪着头发,两眼无神盯着地面,两个小时纹丝未动。
手机叮铃铃响起,足足四五十秒,直到对方快要挂掉,她才伸手去接电话:“哪位?”
“喂,那个小子没事吧......”
一听声音,方宛宛有点慌神,站起来捂住电话,往周围看了看,小心翼翼冲电话那头低吼:“我说过,绝对不要联系我,有事我会打给你!”
电话那头自顾自地说:“你别让他报警啊,我兄弟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会突然来那么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请我们兄弟干这事,不就是想试试那小子的真心吗,现在事情办完了,剩下的钱也该结了!”
方宛宛拿着电话愣了几秒,迅速恢复冷静:“我会把钱打给你,以后再也不要联系我。”
她手握挂断的电话,心里已乱成一锅粥。
之前宋暮挑明身份站在她这边时,她是有过怀疑。世界上哪里会有人宁愿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也要选择毫不相干的人。他对她那么好,好到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需要确认他的真心,所以她制造了一个机会。
只是在这个机会里,她没有料想到宋暮会被刺伤,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要他的真心喜欢而已。
手术室的灯亮起,打断了她所有的自责与愧疚。
首先出来的是戴着口罩还没有脱去消毒服的医生,紧接着就是被推出来的宋暮。他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地躺在那,看上去像是会随时离开这个世界的人。
方宛宛的心脏漏跳一拍,满脑子嗡嗡的声音,直到旁边的护士招了招手,说了句:“病人已脱离危险,仍处于麻醉状态,请家属到这边来。”
心中所有不安的声音瞬间停止,她跑一般奔过去,不敢握他扎了针头吊输血的手,隔着半米远的距离,他的脸在这瞬间越发清晰,仿佛深深地刻进她的眼睛中。
没事就好。她在心里轻轻默念了句,看着他英俊秀气的面孔,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你家人不要你了,”她顿了顿,轻轻说道:“但最好所有人都不要你,这样我就可以成为你的全世界了。”
将宋暮送入病房,方宛宛从通讯录翻出一个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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