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完成辨诉,塞缪尔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面对一室清冷,他只能长长喟叹,别无他念——据说,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可是,从小到大,他在这个房子里居住的时间,统共不到一年时间,因为,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在质疑他的血统与资质,便是他的母亲也不得因这样的质疑而将他长久搁置于人类帝国。
如今,塞缪尔得以以最正统的身份进入这里,只是,到了今天,到了此刻,对于这样的“成果”,塞缪尔却是一点成就感也没有,甚至,他感受到的是无尽的疲惫与冷清。
深呼吸,塞缪尔重新恢复成为那个从不妥协,从不言败的强人,关上门,大步走进室内,一边顺手施放魔法,撒开一处魔法结界,隔绝一切外在监视。
而后,塞缪尔取出联络器,联系原在千里之外的挚友——
“尤里西斯,事态进展如何?”
“你个该死的混蛋,现在总算知道联系我了哈,”尤里西斯活力旺盛的声音从联络器中传来,就算看不见他的模样,塞缪尔依旧可以想象得出他在另一端眉毛倒竖,跳脚气怒的表情。
塞缪尔等着尤里西斯很是严厉控诉一番之后,这才继续重复了一番自己的问题。
尤里西斯悻悻然道:“赫蒂-特纳已经被成功营救,现在已经在暴风堡安置——接下来,就是波拿多大公的事情了,我们这边不好插手。不过,这一次行动的时间紧急,来不及调用备用人选,以那边对你的了解,应该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你插手其中——你自己要小心,不要被刁难。”
塞缪尔闻言,苦笑一声道:“迟了,图尔朵拉已经告了我一状,估计,这几天就会有惩罚下来。”
“见鬼的惩罚,”尤里西斯愤慨非常地很是一通谩骂,用词并不低级,但却依旧犀利得令人汗颜——如此表态,真不愧是帝国好挚友!
怒骂之后,尤里西斯还是能够迅速恢复冷静的,便只听他问道:“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继续待在那边受罪?反正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不承认你的血统,现在不如干脆当你是个外人就是,有什么好惩罚的?”
塞缪尔却是丝毫不恼,不仅不恼,反倒微笑应道:“没关系,就当是一种适应性训练。”
尤里西斯那头静默了一阵,才听他道:“你能看得开是你的事,该做的行动和表态,我依然会执行,总不能让人以为你,以及支持你的我们是可以随意欺负的!”
塞缪尔耸耸肩,没有就此应答,这便算是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对方的行动,不过,这显然不是他今天联系尤里西斯的主要原因。
寒暄过后,尤里西斯主动说道:“我们手上能动用的力量有限,你自己悠着点,至于赫蒂-特纳——你确定要如此助其发展?”
塞缪尔却是一点也没有犹豫,坚定应答:“母亲一族行事过于嚣张,总需要有人给他们一些危机感,才能令他们有所觉悟,而赫蒂正是目前最恰好的选择。”
尤里西斯静默了一阵,而后突然嘀咕了一声道:“除此之外,你当真没有其它想法?”
塞缪尔不由得静默数秒——尤里西斯的提问太含糊,忍不住令人联想诸多,例如,其它想法?其它什么想法?对谁有想法?
也许,正由于想得太多,塞缪尔反倒无法给出答案,而是干脆无视尤里西斯的这声嘀咕,又叮嘱了一些其它诸事,这才断开联系。
撤掉屏障魔法,塞缪尔洗漱一番,裹着睡袍躺进柔软的床榻,一手撑在颈下,望着微暗的天花板默默发呆,大事小情尽皆在他脑中迅速过滤,每一个安排都被拆解成无数细节,逐一考量、核实……
当所有事件都被如此拆解思考完毕,塞缪尔也自动转入深度睡眠,以便恢复这些过于被消耗的脑力……
……
塞缪尔一刻不闲,与他进行激烈抗辨的图尔朵拉也是丝毫没有放松,第一时间便递交申请,要求晋见守护一族的最高领导者,源树的代言人,伊莉蒂琪姆雅女士。
源树是一株高大到无以复加的巨木,顶天立地便是用来形容这样的一株大树,它的根系已经遍布整座岛屿,甚至伸入到深海之下,几乎可以算是无处不在。
伊莉蒂琪姆雅女士居住在距离源树主干最近的地方,几乎与源树同在,这样的安排有助于增强代言人与源树之间的联系,以确保代言人的指令最符合源树心意,同时,也能够提升代言人调动源树能量的能力。
每次面对源树,图尔朵拉都会感受到深深的压力,既恭敬又谦卑,就算是被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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