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其实地方官员都担心的。
巡盐御史继续道:“乾圣登基一反常例,不但没免赋税积欠和逮赋,而且已动催收念头。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是清田仗亩,不可不防啊?”
“可你们除了断盐路,还有什么手段可制乾圣?”熊明遇有些恼怒,被人拿了把柄,想脱身也难。
巡盐御史冷笑道:“只要我们江南缙绅一条心,不与其合作,乾圣也得掂量下他牙口,能否吃得下整个江南。”
井底之蛙!
熊明遇给巡盐御史一个恰当评价,别说南京勋贵不敢动,便是他们起兵,可如何挡得住精锐卫队?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叹息道:“你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熊大人,大家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蚱蜢,你可别想置身事外。”巡盐御史这是赤果果地威胁了。
熊明遇顿时大怒:“来人,送客!”
议罪至少是条路,可跟手握精兵的乾圣作对,那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曹于汴等人就是个鲜明例子!
熊明遇宁愿跟他们闹翻,也不敢走这条死路。
“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告辞了。”巡盐御史愤而起身,甩袖而走。
熊明遇气得浑身发颤,吩咐管家:“今日起,不要再让他们进府。”
“是,老爷。”管家领命。
巡盐御史出了熊府,坐着轿子没走多少路,便吩咐随从:“去忻城伯府。”
说巧还真是巧,他与忻城伯赵之龙,刚好在其府门前相遇。
“忻城伯,本官口渴,想到府上讨杯茶喝,不知可否?”
赵之龙呵呵笑道:“御史大人,一杯茶而已,请吧。”
两只狐狸相视而笑,一起进了赵府。
在书房坐定,从魏国公府碰壁的赵之龙,直接了当道:“御史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请直言。”
“忻城伯就是畅快!”巡盐御史也没客气,“熊明遇胆怯了,本官前来与伯爷……”
他话没说完,但赵之龙懂,眉头也不由一皱,想了想,道:“御史大人,不仅熊明遇胆怯,连徐弘基那老东西也胆怯了。”
巡盐御史听了,心中却是一喜,急忙道:“那忻城伯又如何想?”
“不甘心!”
赵之龙愤愤道:“我们赵家为朱家拼死拼活,好处没捞到多少,到头来还得把家产交出去,赵某如何心甘?”
“伯爷,不甘心的,恐怕不至伯爷吧。”
巡盐御史更是心喜,盟友多多益善,一起闹起来,声势浩大,哪怕强势如乾圣也得掂量掂量。
赵之龙点头道:“除了徐弘基和刘孔昭,其他勋贵皆不甘心。”
“伯爷,既然不甘心,那就使点手段,让乾圣小儿瞧瞧,江南是江南人的江南,不是他朱家的江南。”
听到这里,赵之龙顿时大喜道:“御史大人,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断盐路,引盐荒,到时天下动荡,看乾圣如何办?”
赵之龙击节称赞道:“好!御史大人,这事算本伯一份。”
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隆平侯张拱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