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南京勋贵,还想让魏国公带个头,谁知却早已缴枪,顿时傻眼了。
又是沉默许久,还是忻城伯赵之龙开口道:“公爷,要是陛下单单要收盐利,我等也无话可说,但恐怕不止这点啊。”
“是啊,公爷。”隆平侯张拱日接口道,“逮赋要补,卫所军田要退,吃的空饷估计也逃不了。”
“公爷,你可得替我等向陛下说说话,要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请公爷为我等说说话……”
勋贵们这回是真心请求。
徐弘基却冷冷道:“诸位,应天巡抚毕自肃,可是带三千精锐卫队上任的,你们脑袋硬,自个碰去,别拉本公下水。”
这话说得非常决绝。
众勋贵非常伤感,愣了半晌,便唉声叹气地告辞。
送他们出府,徐弘基便吩咐管家:“现在起,谁也不见。”
“是,公爷。”
魏国公烦恼,熊明遇同样烦恼。
南京六部,除兵部尚书有实权,户部管得到江南赋税,其他各部皆是闲置衙门,但两准盐利却少不了他们。
如今兵部尚书空缺,户部尚书郑三俊为人正直,刑部尚书熊明遇倒成了南京文官之首。
巡盐御史正在他府上商讨对策。
“御史大人,内务府刚接手长芦盐场,一时半会还插手不到两准,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
听熊明遇说得如此轻巧,巡盐御吏便不悦道:“熊大人,毕自肃携三千卫队坐镇镇江,孙传庭移漕运衙门至扬州,同样是三千卫队,不是为两准盐业,又是为了什么?”
“全面控制运河,杜绝官绅避税。”熊明遇自然比他们瞧得更清楚。“操江水师划归漕运总督衙门,恐怕是要加强对私盐的打击,可得提醒下盐商小心。”
巡盐御史咬牙道:“私盐是想查就能查的吗?”
熊明遇摇摇头,劝道:“长芦盐场官员、盐商和私盐贩子,可是被高时明一窝端了的,切不可掉以轻心。”
“熊大人,高时明迟早要动两准盐业的,不如让盐商给朝廷施加点压力吧。”
听到他如此提议,熊明遇眉头不禁一皱,说:“有三千卫队坐镇扬州,盐商又如何敢动弹一二?”
顿了顿,他提醒道:“要知道,孙传庭可是率部攻入皇宫,一举端了御马监西苑兵营的。他可不是善茬,到时别偷不成鸡反蚀把米。”
“熊大人,断了盐路,让整个南方缺盐,到时必然发生民乱,以此逼迫朝廷维持现状。”
巡盐御史献出妙计,熊明遇却心头一凉,若真是惹火了高时明,到时谁也难逃一死。
盯着恶狠狠的巡盐御史,他突然后悔自己贪了盐利,怔怔半晌,说道:“你要明白一点,乾圣平定魏忠贤谋逆以来,施政手段非常强硬,到了连御史言官都不敢言的地步,你还想跟他硬来吗?”
“还能怎么办?”巡盐御史反问道,“既然不给我们活路,那就跟他拼了。”
“不是还可议罪的嘛。”熊明遇提醒道。
巡盐御史突然怒吼道:“这么些年辛辛苦苦,就给他乾圣干?本官不甘心!”
“熊大人,廉政公署引而不发,说是免罪,那是乾圣尚未完全掌握军权,到时来个秋后算账,那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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