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起吧,什么事?”
趁着方梨来禀报的这会儿时间,卫辛也终于能放下手里的资料歇会儿,喝杯茶缓一缓。
“启禀主子,之前金雾衣和戚无烟在信中密谋,从王府窃取东西,那些人窃取的目标锁定了。”
方梨这些天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现在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了。
卫辛脸上笑意很浓,问着:“本王倒是很好奇,她们二人要派人窃取什么东西?”
“启禀主子,她们要窃取的不是东西,是人。”方梨说着,把这些天王府奴仆的抽调审查册子呈给卫辛。
卫辛粗略的扫了几眼,迅速捕捉到那些供词里的相同点。
“厉家男眷?”
“正是,这些天府外一直有人试图买通王府下人,靠近关押厉府男眷的地方。府内有些下人到属下这里报备过,还有些下人私下接钱办事,属下正在派人盯着,押后再行处置。”
卫辛双手环胸,右手手指在左臂上轻叩着。
“金雾衣,戚无烟,两个藩国皇女,竟然要来夷王府截几个厉家人质?”
有点意思,厉时韫真的有点意思。
方梨在旁边低头应着:“目前来看,她们要劫取的确实不是什么物件,而是厉家还活着的那三个男人。”
卫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又问着:“宵衣去夷州一趟也有些日子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吧?”
她现在是真的很好奇,暗中跑到夷州军军营、深夜和厉时韫在恭房附近联系的那些暗卫,到底是哪方的暗卫。
方梨跟着卫辛算了算时间,说着:“应该是快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载阳大步走进书房,掀袍跪下。
“启禀主子,隋阳王符印被盗!”
“哦?”
卫辛饶有兴致的看向载阳,不急不慢,继续问着:“什么时候的事?”
载阳单膝跪在地上,低头答着:“隋阳王今日才发现自己符印被盗,此刻正在府内彻查。影刹说应该是两日前,那日晚上清河邀隋阳王去赏月,隋阳王突然昏迷,导致隋阳王府动乱,影刹她们也乱了阵脚。”
“两天前就被盗了,到今天才发现,看来皇妹还真是被个清河迷晕了头。”卫辛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杯,看了看载阳,“你起来吧。”
“谢主子!”
载阳起身后,看卫辛完全不急的样子,试探性的询问着:“主子可要联系孙尚书和叶尚书,早做准备?”
“不急,这些日子也累了,先让她们休息会儿吧。”
听到卫辛这话,旁边忙得像个陀螺一样的方梨不敢开口。
她以下半辈子工钱起誓,她们主子不是这么体贴下属的人。
看方梨和载阳表情有些古怪,仿佛在思考她这话里的损招,卫辛叹了口气,开口解释着——
“金雾衣生性谨慎,不会第一次就输送大批物资。她得先抛出一块砖,用符印打开关卡,试试看卫敏的符印到底有没有用。第一次运输让她过去也就是了,不然她后面的东西还怎么敢运?”
载阳疑惑着问了句:“但是既然打开了关卡,不应该以快为上策吗,迟则生变。万一隋阳王向主子你这边汇报了,她的符印岂不是不能用了?”
卫辛笑了笑,反问着:“你看卫敏向本王汇报了吗?”
人都有侥幸心理,凡事不到最后一步时都抱着一丝期待。
或许卫敏现在就正期待着她的符印不是被盗,只是遗失在哪里了,很快就能找回来。
如果不是她派了载阳去暗中盯着,她根本就不会知道卫敏的符印遗失过,更别谈什么立刻做出应对。
“放心,金雾衣会在卫敏禀报到本王这里之前,把符印给卫敏还回去的。”
载阳:“?”
载阳:“什么?”
金雾衣千辛万苦盗取了符印,会这么快就还给卫敏?
卫辛睨她一眼,悠悠道:“一个连兵器都敢私造的人,还在乎多造个亲王符印吗?”
亲王符印之所以无人敢造,是因为上面印着朝廷符纹,这符纹没有工匠敢私下造。
但金雾衣的胆量么,她倒是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