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听说过。怎么?你们也参与了?”林宇婧道。
“什么叫参与。就是我们几个找到目标的。”余罪道。把案情的蹊跷大致和林宇婧讲。讲到关键节点之处。绕个弯子。讲到关键寻找方法。又绕个弯子。听得林宇婧几乎直拍脑袋。大呼自己智商有问题了。这么简单。不过听到最后。那个草草的处理方式时。她沉默了。好半天没吭声。
“其实有些事呀我也整明白了。该糊涂就糊里糊涂过。有些时候想想这些嫌疑人是瞎活。不拿自己个当人……可反过想想。咱们还不一样。只要一于起活。整个也不拿自己个当人。反正就像着魔一样。总想抓到真凶。我想以后几十年就这么瞎活。我都后怕不敢往下想……”余罪未卜先知了。对未来的迷茫以至于成了恐惧。
本来劝劝林宇婧。可不料余罪说完才发现。似乎方向错了。不劝还好。劝得她更黯然了。余罪此时才省得。一定是发生了很不简单的事。否则不会让久经沙场的林警司显得如此落寂。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着:“林姐。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们禁毒上………”
“其实我是刚从医院回来……”林宇婧轻轻一语。听得余罪喀噔一下。整个人僵住了。没敢往最坏处想。可偏偏发生的就是最坏的事情。
“突击组里的两位同志。是我在特垩警支队时候的战友。我们一起进了禁毒局。这一个月。我们一直都追一宗贩毒案。直追到河北和咱们省交界的一带。抓了六个毒贩。计划再精密也免不了纰漏。在抓头目的时候。没想到保镖身上绑着炸垩弹……他们知道横竖是一死。就那么拉响炸垩弹了。就那么炸了……就那么炸了……”林宇婧喃喃着。再坚强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抹了把泪道着:“炸得血肉模糊。我们两个突击队员。都是重伤。等出来就是终身残疾了………”
余罪没有劝什么。这种事对他连一点意外的感觉也没有。那些敢拎着脑袋贩毒的嫌疑人。抱着的就是要么成功。要么成鬼的信条。和这些悍不畏死的人打交道的缉毒警。很多时候都在命悬一线中一决生死。
一步是生、一步是死。警垩察和罪犯。都能体味到这种惨烈的美。即便余罪经历过。仍然让他觉得有一种战栗的感觉。一瞬间他想起了韩富虎。那个对自己脑袋开枪的嫌疑人。那股子悍勇足够让人不寒而栗了。
林宇婧泪流了好久。直到服务员送上热好的露露时。她才掩饰也似的。擦于眼泪。为自己的失态抱歉。余罪笑不出来了。拿着露露邀着:“来。我们碰一杯。其实你不应该哭。应该为他们高兴。”
“高兴?”林宇婧怒容又现。
“对。高兴。他们可以离开这个操蛋的警种了。可以颐养天年了。可以过上梦寐以求的平安日子了。”余罪道。叹着气说的。那是一种由衷的祝福。林宇婧稍有动容。舒了一气。重重碰了下:“对。你说得对。应该高兴。为他们高兴。”
抿了口。却烫了下。余罪笑了。林宇婧也带着泪眼笑了。她又一次看着余罪。泪眼带笑道:“其实在我们寥局眼里。你和马鹏都是种子队员。现在想想你是对的。死活不去禁毒局。抓捕回来的路上。我和马鹏、李方远、高远他们几个人还谈起你了。都说你是个鬼机灵。羊城那个案子可要比我们这次经手的小多了。偏偏那个大案就像玩一样。直到现在大家都还挺想你的。”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他们。”余罪道。一看林宇婧。又补充道:“不包括你啊。”
“那你的意思是。就想我一个人喽?”林宇婧突然问道。眼睛睁大的一圈。似乎对于未来的答案非常期待。
实话实说。余罪没怎么想。昨天还和安嘉璐约来着。不过他此时看着林宇婧那红肿的眼睛。那落寂的样子。肯定又是经过了像羊城那样很长时间的忙碌才偶而忙里偷闲。余罪此时有一种欲罢不能沦陷。于是。他用一个甜蜜的谎言掩盖了心里在想着另一个女人的卑鄙。
“当然想了。只想你一个人。”
余罪说着。含情脉脉的眼神。曾经欺骗过毒枭的眼神。同样也成功地欺骗了林宇婧。林宇婧面对着那一双深遂的眼睛。一双明亮足以⊥一个人光彩四射的眼睛。她突然脸上烧烧的。坨红一片。没来由的羞涩。不好意思了。有点后悔自己开口提这个暧昧的问题。
“我想……”林宇婧半晌抬头。抬头和余罪四目相接时。却又慌乱地道:“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我想于什么。就是闷得慌。”
“玩去。把这警垩服扔了。关了手机。找个好玩的地方。疯玩一天。然后。再回上班。换换心情。”余罪道。教唆着好同志开始变坏了。林宇婧稍稍一皱眉。余罪道着:“哎呀。这个很好办的。头疼脑热拉肚子。不舒服了。老家亲戚来啦。随便就是个理由。谁还不准你假似的。”
“你……平时就这么请假的?”林宇婧皱着眉头道。
“我不请假。”余罪摇摇头。抿着露露。大言不惭地道:“我直接旷工。反正旷一天两天。又开除不了。”
林宇婧又被余罪的无耻之尤逗笑了。每每在余罪这儿。郁闷总是消解得很快。这不。连好同志都教唆坏了。林宇婧被余罪忽悠得接受旷工的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