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敛嘴角那一丝丝不明显的笑意,眼神指了指地上的搓衣板。
“这是要我跪你吗?”
“不是。”
纪御霆利落的褪下深灰大衣,随手往后一扔,精准的扔到墙角的衣帽架上挂着。
纯白衬衫很贴身,将他的腰身勾勒得恰到好处,身材完美蛊人。
他几乎想都不想,将戒尺塞进笙歌手里,弯膝贴上搓衣板,稳稳当当的跪上去。
眉眼几乎是立刻紧了紧,很快恢复淡定,他仰着俊脸盯着笙歌,“是我跪你。”
跪天跪地,跪祖宗和老婆。
笙歌一怔,没想到他这么果断,伸手要拉他起来,“好端端的,干嘛要行这么大的礼,膝盖不疼吗,起来吧。”
纪御霆摇头,长睫掩下眸底的郁郁,“我犯错了。”
“什么错?”
“不该弄丢老婆,不该故意抽烟挑衅你……”
笙歌叹息,这次出事又不是他的错,抽烟的事在简屋已经算过账了。
正想着,小腿突然一紧。
她低眸一瞧,是纪御霆胳膊圈住她的小腿,慵懒弯腰,脑袋轻轻枕在她的腿上。
“你……”
“笙笙别动,让我抱会。”
以往沉稳的嗓音有着明显的哽咽,笙歌愣住,放下他硬塞过来的红木戒尺,抬手揉揉他的短发,带着安抚之意。
“对不起,是我不够警惕,你出事那天,我甚至因为你替宁承旭说话而不高兴。”
“明知道余祥在逃这么多年,很有可能挟私报复,却没有及时保护住你,害你受伤,害你……失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声线颤抖得不像话。
懊恼,自责,压迫着他的胸腔。
他急切的想要赎罪,想通过家法来获取内心的一丝安慰。
通红的眼圈深埋起来,不想让失忆的笙歌看到他的失控狼狈,既怕她会反感会嫌弃,又实在哽咽得难受。
压抑十天的情绪,一瞬间爆发。
只在她面前,抽噎得无助,宽阔的双肩微颤。
笙歌跟着红了眼眶,张了张唇,几次欲言又止。
纠结后,她拍拍纪御霆的后背安抚,选择说实话,“纪御霆,你不是圣人,总有顾忌不到的地方,这次的事你没有错,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能……能抱抱腰吗?”
他试探问,失落情绪下还没反应过来,笙歌对他的称呼变了。
笙歌哭笑不得,“当然。”
有力的臂膀松开她的小腿,上半身挪了挪,搁在搓衣板上的膝盖纹丝未动,小臂牢牢圈住她的腰,轻嗅她身上熟悉的香气。
缓了缓,纪御霆后知后觉的回想笙歌刚刚那句话,倏地抬起头看她。
四目相对。
笙歌笑得温柔缱绻,眼眸里含着爱意。
纪御霆拢眉,“你刚刚……叫我什么?怎么不叫纪先生了?这次的事你都记得?”
笙歌点了点头。
“你没有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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