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傍晚。
云若烟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里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晒着夕阳。
宫女虽然不解于这夕阳有什么好晒,但难得自己家的贵主会伤春悲秋一回,自然是要好好的配合的。
两人在窃窃私语。
“莫非贵主是在等陛下?”
“难说啊,陛下最近忙着去处理政事和最近一年一度的斗兽节,怕是无瑕分心呢,这不,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看过贵主了吧?”
“……”
于是二人再度对上云若烟的目光就带上了同情和怜悯。
哎。
红颜辞镜。
这深宫里,最不缺的不就是美人吗?
云若烟当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心里动的是什么小心思,不然非的罚她们一顿克扣今天的伙食!
她手里握着一把扇子。
扇子上题着三个字,不工整也没有大家风范,简简单单却又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
不生气。
这是她的人生格言和人生哲理。
宫女看着天终于完全入了夜,有些担忧:“贵主,不然你还是去休息吧,这般熬着等着怕是对身体不好呢,这里由奴婢等着就是了。”
云若烟摆手:“你们不行。”
话音刚落,她终于看到从门口处遥遥的跑过来的那人。
他步履蹒跚,有些慌张的模样。
云若烟立刻侧头道:“你们都进去歇着吧,不许听墙角。”
“是。”
宫女前脚离开,弓婳就在后脚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云若烟的肩膀,他用的手劲格外的大,几乎是恨不得要把云若烟肩头上的肉也给掐下来一块。
他双眼猩红目眦尽裂:“解药呢?”
云若烟有些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解药?什么解药?你要什么解药?”
弓婳几乎要疯了。
他颤着声,眼里几乎要急出泪来,紧紧的抓住云若烟的肩膀,仿佛用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你下的毒!我要你下的毒的解药!”
云若烟却是云淡风轻,即便是自己肩膀别他禁锢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他给一巴掌攥碎。
她也神态自若。
“解药啊,你这么急做什么?那熟肉里我是放了点东西,但是是给十三调养身体的,如果是人吃了自然是有点不好的,那么我就想问你一句,你问我要解药……啧,这次是给人吃的还是给十三吃的?”
她倒不是蛇蝎心肠。
可这也不代表她就会是一个好人。
人可以是个好人。
当时不代表别人可以恣意妄为的欺骗她利用她。
本来嘛,一块肉也没什么。
可直说就是,她难道还会不准吗,何必藏着掖着还饿坏了十三?
只能是有一种可能。
他心里有鬼。
有鬼啊。
弓婳睁大了眼睛,眼底的绝望悲哀涌上来几乎压制住了怒火。
他颤抖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能说。”
“呵。”
还在隐瞒。
云若烟眯了眯眼,顿了顿又是察觉到了哪里有一丝的悲凉。
她在这世界上的确是没什么可以信任的
人了。
老实说,她活了这么久没几个知心好友也没个衷心为她的下属,爱情友情亲情都少的可怜。
如今身边也就一个弓婳了。
可如今他也瞒着她。
云若烟眯了眯眼睛,突然有些悲哀的问:“你把肉给了谁?”
“我不能说。”
“那个人我认识吗?”
“我不能说。”
“……”还真是嘴硬的执着,云若烟怒极反笑的点了点头,“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去了哪里?”
“我……”弓婳眼底似乎是动摇了一二,最后还是摇头,“我不能说。”
真是一问三不知。
他不想说,她还偏偏想知道。
“解药在这里。”云若烟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绿色的瓷瓶,瓷瓶很小,小巧玲珑着的,她问,“你说,你是拿着这个瓷瓶和我坦白一切,还是拿着这个瓷瓶什么也不说从此和我分道扬镳?再或者,如果这两个选择你都无法抉择的话,那你还是选择不要这个瓷瓶也不告诉我这一切,我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觉得她深明大义。
起码不算得上对他亏欠。
弓婳面色复杂的沉吟了一会,伸手接过了那个绿色的瓷瓶,一撩衣袍跪下了,恭恭敬敬的跪了三个头,起身,“臣,拜别娘娘。”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叫过她娘娘了。
别人都改口叫她贵主。
他也是。
可如今他要和她告别,就再度叫了她一声娘娘。
呵。
可笑。
“还好我也不是个念旧的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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