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小心翼翼的道:“奴才不敢妄言,只是陛下准备如何抉择?”
“蛮王。”朝绘皱起眉,伸手拿起笔沾了墨在宣纸上提了‘蛮王’两个字,仔细的端详了片刻,冷笑道:“他可是一把好剑,丢了他孤无法稳定边疆稳定西凉,可若是用他,稍微不注意就难免会伤到朕。”
嗯……
公公思索道:“若是能抓到蛮王的软肋……”
软肋。
蛮王一生未曾娶妻自然没有子嗣,他是千江的父亲收养的儿子,也没有兄弟姐妹。
若是说软肋的话……
可不就是云若烟一个人吗?
朝绘停了笔,从一边来抽出来了一支笔写下了几个字。
然后又用毛笔给划掉了。
起身道:“去朝霭贵主那里。”
“嗻。”
送朝绘出门去,有小公公去收拾这狼藉一片的桌子,看着那被划的一团糟的宣纸,却不经意的看到上面写着的是朝霭。
且。
那几个字写的游龙惊凤翩若惊鸿,竟是格外的俊秀大气。
小公公想了想,和旁边人八卦,“我可是知道我们陛下的习性的,他开心的时候字就写的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字就写的不开心,可是你看,他刚才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旁边人说:“定然开心,这字都好看。”
“可他为何划掉了呢?”
“这……”
矛盾层层重重。
像是绵延不绝的雾气,像是远处几乎可望不可即的云彩。
环绕着。
解释不清楚。
云若烟睡到了中午。
吃饭的时候朝绘来蹭饭了,彼时云若烟最喜欢吃的一桌饭菜刚刚上来,朝绘就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坐在了云若烟对面。
他也不避讳,直接道:“拿一幅碗筷。”
公公要去帮他试毒,朝绘一摆手,“得了得了你上一边去。孤在表妹这里吃,表妹还能毒害孤不成?”
“……”
刚想起身行礼的云若烟停了动作,沉思片刻沉声道:“表哥,不然还是试一下吧?”
朝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不怕。”
那好吧。
云若烟吃的心不在焉的,本来是饥肠辘辘的,因为朝绘的突如其来有些措手不及。
“表哥来这里是为了……”
朝绘淡定的道:“蹭饭。”
“……”
云若烟想了想:“难道不是因为听到了一丝的风吹草动,说我从外面提回来了一头来路不明的白狼,所以前来试探的吗?”
朝绘停筷抬眼看她。
神色里有几分的笑意,可更多的却是不解:“孤是不是早就同你说过,你若是想做什么,放心大胆的去做就是。莫说是要拉一头狼回来,就算是拉了一群,孤也不会干涉你。”
嗯……
云若烟摸了摸鼻子:“那我先多谢表哥了。”
朝绘突然顿了顿,“你可有想过以后?”
“什么以后?”
“以后嫁给谁做什么去何方到何处?”
这问题……
云若烟想了想,轻咳了声:“我没有想这么多,不过表哥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我?”
朝绘脸上笑意未减分毫:“是朝瑰已经出嫁了,嫁给了南越一位将军,虽然那将军性格暴躁杀戮成性,但朝瑰就是喜欢上他的果断和英雄气概,孤也不好插手就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
性格暴躁杀戮成性。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墨非离啊?
云若烟干笑了声,“是吗?”
“嗯。”
朝绘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公公,“你去拿几壶酒来,孤同朝霭贵主好好喝一杯。”
“嗻。”
喝酒?
云若烟皱起眉来:“表哥,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想着你起码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若是突然便让你离开此地定然是有些不大习惯。孤来开导开导你,也同你谈谈心。”
谈心吗?
云若烟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心谈的可能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算了。
她也的确是想着喝酒了,这些天太过清醒了,她也的确想醉一次了。
酒过来了。
云若烟还没来得及自己喝,就被朝绘给抢了过去,云若烟咂巴了下嘴巴:“表哥你不给我一杯吗?”
朝绘淡定道:“你小,不能喝酒。”
“……”
于是,云若烟就睁大了眼睛看着朝绘抱着三大坛子的酒喝的不亦乐乎。
然后他醉了。
云若烟轻声道:“表哥,你喝醉了酒不会耍酒疯吧?”
没人应。
云若烟松了口气,刚准备自己去喝剩下的那坛子酒,结果就被人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