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稳了稳心神,回头去看向身后的人。
弓婳束手坐在窗户边,风吹的很大,吹动着他的衣袖,吹的他宽大的衣服猎猎作响。
云若烟问:“你从哪里找到的十三?”
弓婳说:“将军放生了十三,它却并没有离开,将军就一直在暗中好生养着它,后来出了一些事情将军力不从心就放在了一处偏宅养着,想找个时机交给娘娘,不过……没来得及。”
云若烟把头埋在十三的毛发里。
半晌,才闷闷的道:“那你现在把它找出来就是为了送给我吗?”
“嗯。”
他说:“这是将军要送给娘娘的,他没来得及,我自然要帮他完成。”
云若烟有一瞬间以为弓婳是故意的,弓婳就是故意出现在她身边的,美名是用来保护她的,可实际上却是一直在戳她的伤疤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总在她想忘记了墨非离的时候撒一把盐。
耀武扬威的看着她再度跌倒。
甚至乐此不疲。
她没说话,半晌才站起了身子来,轻轻的揉着十三的头,十三很通灵性,它看出来云若烟心情不好,主动的绕着她的手在转圈圈。
真温柔啊。
云若烟小声说:“你是在安慰我吗?”
十三眨了眨滴溜溜的大眼睛。
云若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却是看懂了它的眼睛,半晌才轻笑了声,无奈的道:“谢谢你。”
云若烟领着十三出了门,刚打开门就遇到了门口等着的小侍卫,十五问,“娘娘还爬狗洞吗?”
“……”云若烟白了他一眼,“你见过狼爬狗洞的吗?”
“没见过,所以想大开眼界一回。”
云若烟:“……”
虽然知道十三性格温顺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是现在她是众矢之的,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戳脊梁骨,若是十三看到了肯定会出事。所以最后为了避免十三会冲到街上伤了人,云若烟还是找了根绳子绑住了它。
“我要带着它光明正大的从门口出去。”
十五皱起眉:“可是这封条……”
“撕了。”
好吧,左右她现在也是高高在上的朝霭贵主,若是她想的话,别说撕了封条,拆了这座清河王府都是可以的。
云若烟走到宫门口停住了步子。
回头,郑重其事的问:“十五不是你的真名吧?”
他答应的也很直接:“不是。”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本名?”
小侍卫咬了咬下唇,神情里尽是少年人的恣意张扬。
带着几分的倔强和韧性。
云若烟叹了口气也不准备逼迫他:“那我后天就要回西凉了,你愿意和我一同去西凉吗?”
小侍卫沉思片刻,咬牙道:“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东陵……”
云若烟神情里染色落寞,黯然的点头道:“那也好,我送你一些东西,你就好好留着吧,日后不要去牢狱当值了,做点小生意吧。这次战争虽然是让东陵元气大伤,但大致也应该在西凉王撤走后会慢慢的恢复生机,你做点小生意也好,能护的一家老小周全就行。”
小侍卫沉默。
半晌,拱手道:“好。”
入了宫,妙善迎进来,看到白狼微怔:“贵主这是……”
“路边捡的一头白狼,合眼缘,就养着吧。”
“是。
”
云若烟抬脚往里走,走了一段路到转角处,她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眼,发现那小侍卫还站在宫门口处没有离开。
弓婳早就调查过了。
这小侍卫家中的所有亲人全部遇难,他如今是孤家寡人,没有什么能牵绊住他脚步的东西了。
可他依旧不愿意随着自己去西凉。
是因为他恨西凉吧。
毕竟,西凉挑起的战争狼烟让多少人都流离失所。
他恨也是应该。
还有那些首饰配饰,他留下了也是不会用的。
嫌脏吧。
云若烟有些黯然的抬起了头想去看向湛蓝的天空,却只看到了灰蒙蒙的云,迟疑了一瞬,轻笑道:“入春了吧?”
妙善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还是点头:“已经春分了。”
是吗?
那怎么……
到现在她还是没看到一点春色一点生机呢?
朝绘淡定的批着奏折,西凉和南越的边界又有了战事,蛮王请旨问可要派兵清缴。
他不可能不清楚现在西凉的军事情况。
还出言说要派兵清缴。
是真的太目中无人还是对他自己信心满满胜券在握?
朝绘觉得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许久才微不可见的皱起眉问身边的公公:“蛮王此举,是他太自负还是想把朕推上风口浪尖?”
如果同意很大可能会失败。
可如果不同意就代表忍气吞声。
他现在是两难。
公公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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