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汗滴应该能和豆子比个大小高低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脏东西。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震惊一些:“是吗,说来巧了,这八皇子居然能一面催促前院一趟趟的递送请辞,一面站在这狗洞……额……额,这洞前等我,八皇子也不怕分身乏术?”
墨非钰声音波澜不惊:“一遍一遍递送请辞的人并非是本王。”
“哈?”
墨非钰突然皱了皱眉,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半晌他还是伸手把云若烟头顶的头发给弄了下来,云若烟这才看到了他手中捏着的一根稻草。
云若烟摸了摸鼻子。
“递送请辞的并非是八皇子,那是谁?”
墨非钰闲适淡淡:“你以为还能有谁?”
这言下之意就是“是谁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云若烟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简单的形。
除了云若梦还能有谁?
只是不知道是该夸她聪明伶俐的好,还是该骂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居然谁都敢冒充,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挑衅,惹怒了自己怕是姜贵妃也护不住她才对的吧?
墨非钰皱眉道:“别提那些事了,弟媳这是要去哪里?”
云若烟想了想:“八皇子去哪儿?”
“碎脂楼。”墨非钰微微转眼看她,神色因了飒飒温暖色彩的漫天盖地的迎风吹起来的银杏叶起了一片潋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弟媳也应该是去那里的吧?”
额……
还真是一段诡异至极的缘分啊。
云若烟几乎要哭了,难不成这墨非钰是命里和自己相克,且他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否则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云若烟回答是不行,不是也不行,左右为难之际只得尽力的转移墨非钰的注意力和话题:“我还想着八皇子有了家事和指定的婚事会收了心思,安安稳稳的待在八皇子府中和我未来的嫂子现在的妹妹培养感情呢。”
云若梦吗?
那个愚蠢的几乎称的上不可救药的女人。
墨非钰皱起眉明显的不想提起这个人。
不过她既然说起了这件事,墨非钰也不妨碍自己的心思和她仔仔细细的说道说道。
“我本意是想着在家里休养身子的,把这个失眠的毛病给治好的,但是没能治好,导致我一夜没睡好,今日才又想去找双夭姑娘,在她那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他轻笑了声,双臂环胸,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胳膊。
节奏感倒是很强。
他苦恼的继续道:“其实本来没想着来打扰弟媳的,只是昨日我想起昨日弟媳送的一味香囊,又偶然听到双夭说她的香囊是从弟媳这里得来的,想必疗效一定感人。我好容易找到了那香囊,一打开才发现的确是疗效感人,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弟媳居然放了那么一张纸条。”
咳……
云若烟摸了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淡定一些:“是吗?”
“对。”墨非钰声音带笑,眼里却没有怒意,“弟媳若是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拿出来给弟媳看看。”
“不
……不不不用。”云若烟立刻打断了墨非钰的话,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前走,“现下已经快中午了,我们还是快去双夭那儿吧,双夭那儿的糕点我都想念好久了!”
从云若烟方向吹过来的风,带着些许清香甜美。
像是他梦里出现过的那个人。
墨非钰突然惊觉,好像让他真的能安心睡去的并非是区区一个香囊,而是……而是那个人。
那个人吗?
碎脂楼,衣香鬓影白日里却也处处笙歌。
东陵不问风月。
所以风月之事即便是在白日里也是猖狂的不行,不,不能说猖狂,而是说繁华。
云若烟和墨非钰来的刚刚好。
双夭正在台子上随着翩然而起,像是一只从仙境落下的蝶。或折翼再起,或蹁跹于音中。
最后施施然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圈。
云若烟撞了撞身边一直在喝花酒的墨非钰,贼兮兮的道:“今日八皇子来此喝花酒,不知我妹妹可知情?”
墨非钰酒杯稍停,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不知弟媳也随我一同来喝花酒的事,我弟弟可也是不知情的吗?”
额……
还真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啊。
二人正谁也不愿意认输,老鸨忽的把是视线停在了这里,微惊的挑了挑眉,随即吩咐人送来了两壶酒和几碟精致的点心。
“云公子可是许久都未曾来过了,我啊还想着云公子是和哪家小姐成亲了以后不再来照顾我的生意了呢,今日可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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