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花文渊抿嘴想要开口挑刺,没给他任何机会,快速进入正题:“参照以上两种情况,衙门这份所谓的证据的脚印指向于小脚穿大鞋,毕竟我家夫君身高五尺七寸,脚也比一般男子的大,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他鞋号的靴子,每一年都是我娘亲自己去定做的,对方想拿到他的鞋号很容易。”
“哼……沈夫人,你这未免也太牵强了,不才担任锦云府通判前也在吏部待过,根本没你说的这种验证办法!”花文渊撑开扇面反问道。
兰子月不慌不乱,指着一脸平静的沈孝中说:“我夫君他身子羸弱,体重只有陈生的三分之二,试问就他这么点力气,大晚上下着雨,天那么黑,他是如何避开斜对面摆夜市的,不弄出一点声响,还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的脚印的!”
此番话一出,众人皆是一脸蒙圈。
趁此机会,兰子月急忙跪下:“大人,我夫君一心为了县儒学,连着我们成亲第二天也没请假,为的就是替峪子县培养为国效忠的人才。他治学以严谨闻名,陈生身为学子不学无术,考试作弊,难道只因为我夫君身为教谕严格些,就说他有杀人动机,那我敢说天底下所有严己育人的夫子都有杀人动机!还请大人和花大人明察秋毫,还他一个清白。”
从衙门出来后,兰子月叫府里下人放出花文渊因公徇私的消息。
次日未到中午,昔日受过沈孝中恩惠的学纠集在县衙门。
关大人顶不住压力,加之有人送来一份证据证明杀害陈生的是其表兄,沈孝中这才无罪释放。
“来、来,跨过火盆,大吉大利……大郎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子月,这媳妇真的很旺你呀……”沈老夫人悬着几日的心终于落地,笑着拉过儿进屋。
一抹青色站在不远处,花文渊合起玉骨扇面,“沈孝中,这次没弄死你,算你命大,不过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虎子,我们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一定要用沈孝中的血来祭奠师父的在天之灵。
入夜,躺在松软的床榻上,沈孝中刚眯上眼,一阵风吹开窗户。
淡淡的薄荷草香溢满全屋。
离从西不知何时闪到沈孝中身边,叫他一声后见他没反应,干脆蹲下身,戳下他的脸,“君御呀!没想到你家胖子月还真有本事,她究竟是从哪学来这么奇特的断案手段?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之前不是说她不识字嘛……”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他说完后,沈孝中猛地睁开眼,“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哦……花文渊,跟沈孝中师从一人,四年前因为跟当时的沈孝中打架被逐出师门……”离从西巴拉半晌,就是没说到重点。
“说重点。”沈孝中无奈补上一句。
他当即捡重点说,当初沈孝中进京赶考,手筋伤到后不能握笔,他一度变得颓废不已,花文渊为鼓励他,跟他打架,被逐出师门,偏不巧,没过一个月他们的师父死在沈孝中屋里……衙门断定为意外,花文渊一直认定是沈孝中杀的他们师父,从那天起他亦发用功读书,考中状元后去到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