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兰子月!你、你——”才看清前几行写的字后,关大人勃然大怒,拍下桌子,整个人跳起来。
今儿要不是还有这么多百姓听审,他绝对会叫人将兰子月给赶出去。
“关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相信,可叫人当场做验证!”兰子月不卑不亢,她挺直身板,眼下唯有自救,他算是瞧明白了,花文渊就想借用此事让沈孝中去死,而关大人只希望抱住自个的官位,至于沈孝中的死活跟他全无半分关系。
她今儿算是豁出去了。
再次硬声道:“大人,民妇恳请当场作验证!证明杀害陈生的另有其人!”
兰子月说完重重磕下头。
此刻,关在大牢里的沈孝中无聊地拿起一根稻草在地上划来划去。
“阿嚏——”
他揉下鼻尖,没忍住再打了几个喷嚏。
吱嘎一声,牢房门被人打开,马捕头应大人之命,带他出去。
远远地他就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定眼一看,那站着的大胖子不正是兰子月,只见她拿起尺子,不知道在测量什么,时而蹲下,时而调转姿势,边上几个衙差还按照他的吩咐,背着人跑来跑去。
“大人,花大人,沈孝中来了。”
花文渊放下手中的杯子,打个哈欠,他还以为兰子月这个丑女人会拿出什么证据,折腾半天只弄出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还真当他们是傻子。
沈孝中的案卷他反复研究过好多次,陈生死之前跟他起过冲突,案发时没人能证明他有不在场的证据,更可况陈生时周围只留下沈孝中的脚印,人证物证俱全,不是沈孝中做的,鬼才相信!
“夫君,你现在背上那个人。”不明真相的沈孝中一度有些茫然无措,视线不经意间落到兰子月身上,她冲他调皮地眨巴下眼睛。
于是他来到指定地点,为了不暴露自己会武功,他没用内力,老半天才费力背起那位比他强壮上几倍的年轻小伙,不一会地上就留下各种脚印。
按照之前那样,兰子月即刻蹲下身子。
开始测量脚印深浅。
“两位大人,左边这份数据就是民妇先前计下的数据,右边这一份是仵作和当日马捕头他们当天记下的数据。”
关大人从早陪她折腾到现在,未曾吃过半点东西,临近大中午,他又累又乏,瞧着两张纸上记载着全是数字,脸色一度有些难看。
“哈哈哈……沈夫人莫不是把我和关大人当傻子,要是这些能证明沈孝中没杀人,那还真是稀奇了。”
听出花文渊言语间的讥讽,兰子月不羞不恼,快速接话道:“难道二位大人都不知道大脚穿小鞋和小脚穿大鞋留下的脚印深浅完全不一样吗?大脚穿小鞋……也就像这个脚印这般,着力点全在后脚跟处,跟靴子的后边缘全不从何在一块,反过来穿着较大的鞋子,会有两种情况:第一,多次出现重跟;第二,鞋印的掌内外两侧会出现明显的虚压。”
兰子月说道这儿,瞅着众人全都一副听天书的模样。
这样就听傻了。
也不怪他们。
毕竟她当年学习《刑事侦查学》时,也是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