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塔河大战（四）

见他们的勇士不是一个个倒下，不是一排排倒下，而是一片片倒下，一群一块的倒下。

    一个二三十岁的壮年女真勇士需要经过多少战仗，才能披上甲胄变成最精悍的骑兵，一匹膘肥体壮的战马需要多久精心的喂养，才能变成优秀的战马，但一瞬间他们就倒下了，一片片一群群倒下了，黄太吉的心抽搐的痉挛疼痛，莽古尔泰气的暴跳如雷，他挥舞着手中的顺刀，大吼道，“杀进去！杀进去！将所有汉人砍成肉泥！”

    黄太吉攥紧双拳圆睁二目，只要冲到能开弓的距离就好，只要女真勇士从马上跳到明军的战车上就好，快一点，再快一点……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今天的战斗恐怕凶多吉少。

    当然，此时的黄太吉还有希望，就是骑兵能冲进去，虽然明军火炮厉害，但只要女真勇士能冲进大营，就万事大吉了，只是胜利的代价太大了些。

    微风拂过，等这次齐射的烟雾稍稍散去，熊廷弼陈策等人看到三个方向的炮击成果，忍不住击节叫好，战场上到处都是死伤的人马，鞑子骑兵本来还算严整的队形变的混乱不堪，他们依然在冲锋，可是人数单薄了许多。

    从几百步到几十步，如果没有障碍阻挠，骑兵冲锋就是六七秒钟的事情，但此时可不同，地上到处都是倒闭的战马和自己人，鞑子骑兵的速度不得不降下来，但他们还是冒着轰击的炮火，冲到了五六十步，重箭开始抛射，不过他们遭到了更精准的射击，因为喇叭声响起，各个把总命令锐勇营的燧发枪手开火了。

    女真骑兵阵中人鸣马嘶，一片哭嚎喊叫，车阵内冷酷无情的命令下达，车阵后边的燧发枪手，对着侥幸冲到阵前的骑兵扣动了扳机。明军阵地又是一大片烟霎腾起，女真骑兵的所有尖叫哭喊，都被瞬间淹没在火枪的齐鸣声中，南下指挥作战的固山额真勒布，被张静波军阵中的狙击手大胖墩一枪击中眉心，当即毙命。

    看着炮兵与火枪兵兄弟打个不亦乐乎，长枪兵们有些无聊，羡慕地看着他们作战，鞑子兵一直冲不进来，他们也就无用武之地，刀盾兵还能接接弓箭哪。

    “第二排开火！”

    “虎尊炮放！”

    “……”

    随着一声声命令不断下达，虎尊炮还在喷射着大批猛烈的散弹，燧发枪排枪开火，从北面冲到阵前的残余骑兵被不断消灭，看着自己的人马这样被射杀，浴血着在地下痛叫翻滚，后边的黄太吉脸无人色，他从未见过如此多、如此犀利的火器，他颤抖着身体，嘴唇都咬出了血，希望在渐渐逝去。

    东边阵地上，锐勇营车阵前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火枪声响个不停，

    先前三轮的火炮霰弹轰击，己经成功地将后金骑兵的冲击威势大大减弱，车阵外面不断倒毙的人马，也阻碍了后面的骑兵们冲得更近，虎尊炮燧发枪成功地组建了一道犀利的火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