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地方商税,有些犹豫。
虽然现在不多,也就是一些门面税等,可如果以后对商税动手了,这可是大项。
犹豫了一会,先这样吧。
何廷枢有些得意,看皇帝一脸不舍的样子,幸亏没提煤窑税的数量。
杂税,比如交易契税牙行执照费等,也没异议。
黄册费取消,按照规定州县每年都要重新编撰一次黄册,就是户口册。
这也是个坑货,每年人口都是照抄上一年,可收费却不少收。
费用按里分摊,银子又不多,又给了衙役勒索的机会,犯不着。
都是小额无关痛痒,何廷枢自然不会多事。
再与何廷枢商议一些细节,刚说起摊丁入亩,何廷枢就提出了要求:“陛下,臣请将皇庄、皇店归还地方。”
怎么把主意打到皇帝身上了!
“臣据各州县上报田亩数推测,此次清丈大约能增加4万顷田亩,即使如此,将15万役银摊入后,相当于增加了三成田赋,若是再算上两成火耗,田赋会增加一半。”
算上皇庄减轻百姓负担,朱由检表示理解:“朕知道,可这关皇店什么事?”
“陛下,皇店名为店,实乃收取商税之处,商税归属刚才已经商定,皇店自然要归于地方。”
朱由检倒不是不舍的,宝和六店每年上交五六万两银子,不是很重要。
而他也不是守财奴。
何况这几个店每年收税货物数量惊人,貂皮万张、狐皮六万张、布百万匹、玉五千斤...,其中弊端就不用说了。
只是他需要保留些店铺自用,交出去可不行。
皇庄几次裁撤清退,现在只余供养仁寿宫等处太后太妃的1.6万顷,分布在直隶八府。
听起来很多,实际上皇庄是按照官府税赋收取地租的,交到宫里也就三四万两银子。
也不能交出去,交出去也是被士绅权贵变着法子给瓜分了,还不如留着。
最多照章纳税就是了。
何廷枢也不言语,大明百余年来,皇帝与大臣为了皇庄、皇店的归属是争执不休,他已经做好与皇帝打口水仗的准备。
朱由检琢磨一会,还是要留着店。
“朕非小气之人,顺天府皇庄先生尽管清丈就是,以后就按照民田照章纳税。
皇店朕还有用,也不能交给顺天府,不过朕会令皇店将税赋移交给先生,以后先生可派人驻店收取。”
何廷枢大感意外,以至于追问了一句:“果真?”
田地、皇店都没划给顺天府,很好理解,可这么简单就交出来就很意外了。
朱由检苦笑:“朕没开玩笑。
朕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以支持先生,先生还有什么要求?”
何廷枢感觉有些尴尬。
“宫里太监的庄田?”
“一体纳粮。”
“还有是否将全部徭役都摊入田亩一事。”
“全部摊入。”
张居正的摊丁入亩是阉割版,只是部分徭役摊入田亩,何廷枢犹豫不决的就是这个。
全部摊入有个好处,以后地方官再也不能借口徭役合法的增加田赋。
当然,非法的就没法说了。
“最后一事,对宛平之事该如何处置?”
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也不敢自作主张,因为这是首例针对士绅的判决,对以后此类事情的判罚有重要的示范作用。
朱由检也很为难。
如果按照律法严格执行,只怕以后会杀得人头滚滚。
严格执行律法是不可能的,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不能。
“先生的意思呢?”
“臣以为,追缴逋赋,对诡寄与隐瞒、花洒追缴今年税赋。”
“太轻。”朱由检摇头。
考虑一会道:“对此类事情,除上次讲过的处罚之外,逋赋如实追缴,隐瞒田地者追缴两年赋税。
诡寄与花洒按照查明的数额与时间双倍追缴,如果不能查清时间,则追缴三年赋税。
缴纳完之前,将人押进牢里,限一个月内缴齐银两,逾期将田地没为官田。”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