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年我们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形影不离,但他起码每天都在家,每天都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你……你要经常回家啊。”我扒着车窗对秦塬说,“我好好复习,争取考上你们学校,专业调剂也行,不然随便哪所本地学校也行。”
“别瞎说,好好考,要念就念自己喜欢的学校和专业。”秦塬望向我,手动了动,忽然举到我的眼前。我被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把手收了回去,“我争取每个月都回家看你……们。”
我朝他摆摆手,心里暗下决心,如果……如果我能和秦塬考上一个学校!我就豁出去和他告白!
暗恋的过程实在太苦了,我必须摊牌,不管是死是活,总得给自己来个痛快。
有了目标和动力,秦塬一走,我很快进入复习状态,全然忘了和我一样得复读的还有个老熟人。不过自打我和颜书皓打那一架后,我们谁也不用再假惺惺地装友好了,过道里见了彼此都绕开走,谁也不理谁。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学校把复读生分成两个小班,我幸运地分到了另一个班,不用整天和颜书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算逃过一劫。
虽然偶尔会头晕,信息素和发情期变得不太稳定,但这一年我过得还算风平浪静,除了某个礼拜五放学,我在学校边门门口遇上了一堆混混。
那天下午放学,我掏了零钱准备去马路对面的重庆小面店吃肥肠面,刚出边门没几步路,就被一群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围住了,大概有五六人,基本都是alha。我下意识地抹了抹自己的抑制贴,确定自己的信息素没有外泄,异常警惕地望着他们。
为首的alha点了支烟,吞云吐雾,摘下墨镜,盯着我胸前的校卡:“辛……柑?小同学,别怕,哥问你个事儿,你校卡颜色和高三学生不一样,你是复读的不?”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校卡,紧张地咽了咽:“你想干什么?”
他笑了笑:“不干什么,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学校复读的颜书皓你认识吗?”
颜书皓?他们打听颜书皓干什么。我索性摇摇头:“不认识,不是我们班的。”
另一个alha凑到问我话的人身边,低声道:“他们这届复读班就两个,不是他们班就在另一个班。”
那alha听了点头对我说道:“行,哥谢谢你啊,小同学。”然后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手心渗出的汗都差点浸湿攥在手里的钱。我快速折回学校,连肥肠面都没顾得上吃。
这件事很快被我抛到脑后,直到听起别人议论颜书皓再度休学,我也没有想起来。
这一年的高考天气特别凉快,6号傍晚还下了雷阵雨。那时我正窝在房间里进行最后的复习,秦塬打了通电话给我,长话短说,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挂了。
我知道他很忙,能抽空关心我,我真的很满足,心里甜滋滋的,更有动力了。虽然考试期间天公也不作美,连下了两天暴雨,但我的心情依旧很明媚。
尤其是当我打着伞小心翼翼迈过水洼,抬头一眼望见校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时。
“秦塬——”我惊喜地跑出校门,“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期末考试周了吗?”
我大爸接过我背上的书包,伸手压我的后脑勺,酸溜溜:“你俩爸还在这呢,就光看见一个秦塬?”
我赶忙回头给了他俩一人一个拥抱,然后犹豫地看了眼秦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小爸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咋了,秦塬不能抱啊?抱呗,沾沾他这个学霸的灵气。”
我倒是想啊!我哪儿敢啊!您别把我的小心思说出来啊!
我瞄了眼秦塬,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秦塬突然举起不用撑伞的那只手,朝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顿时小鹿乱撞,心跳加速到一百八十迈,恨不得直接冲进他怀里。
但想归想,我还是十分矜持地张开手臂,轻轻拥抱了他一下。
秦塬的手在我后背上贴了贴,隔着t恤面料,我清晰地感受到他手心的热度。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辛苦了,你一定可以考好。”
我眼眶一下湿润了,点点头:“嗯,我肯定能考好。”
高三,炎夏,雨后的清香,我和秦塬的十八岁就在这样一场磅礴大雨中落下帷幕。
这不是青春岁月的序曲,也不是学生时代的结束,而是一个令人毕生难忘的转场,崭新的舞台大幕,很快又将徐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