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她很近,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她很想推拒他,却又忍不住的想靠近他。
身体和心理矛盾重重。
“平时不是最讨厌烟酒味吗?今晚怎么突然就上瘾了?”
沈廷遇又靠近了她一些,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逐渐在她的眼前放大,“还是……我突然说要放手,不再纠缠,所以觉得恼怒难过不甘心了?”
“来,让我猜猜,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么多年,我对你不过只是玩玩而已,每次都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每个字都仿佛带着万箭穿心的力量,那么的咄咄逼人。
她仓皇的移开视线,回答的很快,“我没有。”
可这种反应,类似于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当场捉住,明显带着那么点做贼心虚的味道。
仿佛一字不落的猜中了她的心事。
苏朵越过他,把那瓶已经喝掉一半的红酒瓶拿过来,又往自己身前的高脚杯里倒满了酒,“沈廷遇,你就少在这儿自作多情了,你不再纠缠我,我高兴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恼怒难过不甘心?”
“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哦?是吗?”
沈廷遇在她马上把酒杯凑到嘴边的时候,伸手夺过来,并一饮而尽。
再看向她时,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立刻晕染上了一层可怕的**,他骨节匀称的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腕间不过微微用了一些力量,她就摔到了他的胸膛前,以密不可分的姿势。
他低下头,薄削锋利的唇几乎贴着她的红唇,一字一句低哑的问,“那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喝酒?为什么要让我看出你难过?为什么明明想把我推开,然后又理所当然的认为你是我的例外和特别?”
“啊,苏朵,你告诉我,你他妈告诉我?”
她拼命的挣扎,却没有撼动他半分,只好对上他深黑如夜的眸光,“沈廷遇,我不欠你什么,你别用一副我辜负了你的样子来质问我,我还是那句话,夫妻一场,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沈廷遇依然有条不紊,“苏朵,你知道的,好聚好散从来都不太适合你我,如果我们真的能好聚好散,早在五年前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
“沈廷遇,你刚刚明明说了愿意放了我。”
“可我看出你难过了。”
苏朵深黑的双眸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倒映着男人的身影,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我难过的时候那么多,不也每次都没有你。”
她轻轻地笑,在璀璨的灯影下,一张精致的小脸好像充满了悲伤,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沈廷遇,你真的误会了,我看起来难过,是我为我浪费的那些青春不值得,实在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送行的酒我也喝了,我就不送你了。”
说着,苏朵就退出了他的包围圈,双手撑住餐桌站了起来,“祝你一路顺风,我们……后会无期。”
她其实很想给他留下一个完美的背影,但因为喝多了酒,鞋跟又有些高,不时和地面上的高级地毯纠结在一起,看在身后的男人眼里,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俨然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女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包房门外,他没追,而是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后,就拨通了小白的号码,“查一下贺骁庭回米兰的航班,然后发送到我的手机里。”
“好的,长官。”
挂断电话后,沈廷遇便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先是看了一眼窗外的万家灯火,随后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他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落地窗倒映着高大挺拔的身影,是那么的英俊如斯。
神邸一般,令人着迷。
……
苏朵出了包房以后,就感觉整个身体被火烧了一样,从里到外都热的不像话。
如果说刚刚在包房里,她还以为是酒精作祟的话,那么这会儿,她已经深刻的知道,她身体的反常,不仅仅是因为刚刚喝了烈酒,而是……酒里面被人放了东西。
她和沈廷遇在酒店的第一次,她就喝过这种东西,在床上被他折腾的半死,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那些细枝末节都还在她的脑海里,并且随着她越来越热的身体,而愈发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