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残酷。你可能历尽千辛万苦想要守护一件重要的东西,最后你以为你成功了,可它却往往在不经意间,从你的指缝中悄悄溜走。等你再想弥补的时候,一切都已然来不及了。
张小七眼看着翟珊被卷进漩涡,心瞬间被掏空了,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翟珊跌下悬崖的那一刻,那种彻彻底底的绝望再次袭上心头。于是他再次做出了和三年前同样的抉择,纵身一跃,跟着翟珊跳了下去!
激流翻涌,巨浪滔天,张小七和翟珊就像两粒卑微的沙尘,渺小得可以随时消散在浩瀚的洪流之中,不留痕迹。
漩涡越旋越快,很快,一个无底黑洞露了出来,那或许就是地狱之门了吧,它后面应该还有一只狰狞的魔鬼,正张开巨嘴贪婪地吸吮着来自尘世的甘泉。
此时的张小七,心中只剩一丝执念,“珊妹,求你慢一点,再慢一点!别离开我太远!”想着,他几次尝试着伸手去抓翟珊,都被激流无情地冲开了。
最后一次努力失败后,翟珊落入了黑洞之中,刹那间,她便在张小七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的温情款款,曾经的生死相随,就这么悄然离去了,一句临别的告白都没有来得及留下!
张小七只感到心中空荡荡的,没有悲伤,没有苦涩。他安静地闭上眼睛,随波逐流,周围的一切的都沉寂下来,唯有与珊妹一幕幕刻骨铭心的往事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映着。黑洞,死亡再也不那么令人恐惧了,因为珊妹就在那里。
然而变故偏偏再一次降临了,就在张小七期盼着与翟珊再次相见的时候,黑洞却瞬间凭空消失了!刚才还在翻江蹈海,气吞万里的无底深洞,眨眼间,却像一个脆弱的泡沫,一触即灭。
漩涡失去了动力,翻卷的巨浪铺天盖地地砸下来,把张小七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紧接着,水潭开始飞速地下降,缩小,直至干涸。大地震又开始了,一阵山崩地裂之后,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张小七忍着浑身剧痛,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周围的景色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平整宽阔的山坳,一条蜿蜒的小道通向山外。
“珊妹!你在哪!珊妹!你听到了吗!”张小七失魂落魄地大声叫嚷着,疯狂地在山坳里到处找寻翟珊的踪迹。
可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山坳里剩下的只是乱石绝壁,满眼的凄凉。
“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珊妹,是我害了她!我张小七堂堂男儿,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张小七万念俱灰,拔出短刀,就要吻颈自尽。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声从半空中传来,“嘿嘿嘿嘿!”
张小七不由得怒火中烧,高声断喝:“谁?你是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小娃娃,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
“老匹夫!别让我找到你!否则定将你碎尸万段!”。
“小娃娃,你也就能耍耍嘴皮子了,老夫要想杀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速速滚回去,告诉李靖那厮,他不是号称什么常胜将军吗,老夫就在这等他前来破阵,若是不敢来,当孬种,就乖乖认输投降,免得成了世人的笑柄!”
张小七哼了一声,“老匹夫!李靖元帅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灭你有我张小七一人足矣!何况珊妹就是被你害死的,我与你不共戴天!”
“哦?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小妮子吧?哈哈!她可是个好宝贝儿,老夫留着还有妙用,娃娃,放心,早晚会让你们见面的,到时一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哈哈哈哈!”
“什么?老匹夫,你说珊妹还没死?她在哪?你把她怎么了?”张小七眼睛一亮,一下子来了精神,连珠炮地质问道。
可是那声音却就此停止了,张小七又连问了数声,也不见回应。
“好啊,老家伙,跟我玩躲猫猫?我就是把山挖平,也要把你揪出来!”张小七心中燃起了希望,他撒开脚步离开山坳,一头钻进大山之中,茫无头绪地搜寻起来。
话分两头,就在张小七杀死怪鱼,山坳变回原样的同时,山崖上的狂风也止住了,苏定方的大军总算躲过了一劫。
苏定方收拢大军,粗略估算了下,死了三百多人,伤者不计其数,张小七和翟珊也没了踪影,不知死活。
程怀亮就问:“将军,为何风停了,是不是敌人的机关被破了?”
“这个不好说,现在张小七和翟山不知去向,若说破阵,也只有他俩有这个可能。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速速离开,出去后再商议对策!”
当下,苏定方率军匆匆折返。一路急行,眼看前面就是恶阳岭的山口了,只要出去就可以逃出生天。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纷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苏定方抬头望去,但见远处的山道上旗幡招展,一支人马浩浩荡荡正朝着山口方向开进。
看军服号坎,来的是一支。苏定方心生疑惑,加快速度,催马前行。
很快,两军相遇,对方前军士兵向两边一分,中军大旗随风飘摆,上绣着“长孙”二字,大旗下一匹黄骠马,马鞍桥上端坐着一位老将。
这老将军生得一对金鱼眼,一脸的横肉,皱纹密布,大胡子支楞八翘,像个一个个小棍子一样往外扎扎着,面相甚是凶恶。
苏定方一眼就认出来了,来将乃是当朝宰相长孙无忌的族叔,国舅公长孙顺德!
苏定方不敢怠慢,拍马来到长孙顺德近前,躬身施礼,“苏定方拜见老国公!不知老国公为何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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