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地洞里,恐惧就像流感病毒,在三人之间迅速传染。无论是猴精似的刀鱼,还是八戒那般憨胖的肥猫,以及迷人的露西,全身都如冰水注满,动弹不得。当然,也都困意全消。
真特娘的见鬼了,老夫子怎么无声无息消失了?
我们遇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黑不探底的地洞,究竟是在老夫子的床底,还是在地狱的边缘?
刀鱼狠劲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虽然他喉咙很干,的确已经很久没喝水了!
……
时间滑向8月30日凌晨3点。
“吴天……吴天……”——铁链声响。
该死!应是那女尸粽子阴魂不散,又从黑漆漆的深处爬出来了!
刀鱼一身激灵,反手护住露西,又拍了拍肥猫,示意他挺至前沿。待到肥猫不明所以地走到前面,他又放慢脚步,拖身在后。一面心里叨咕:有了前面的教训,还得多防着点,这个肥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又要发疯。奶奶的,爷就不信邪了,这次就算拼了命,也要和那粽子来个了断!但,最要命的是,这个洞里除了石壁就是非毛非草的地毯,一件防身的家伙都找不到。唉,如果露西穿着高跟鞋就好了,细细的鞋跟倒是件趁手的武器。可惜,一双鞋都落上面了。
刀鱼回头再找,猛然瞅见露西手臂挎着的那只红色坤包。刚才就是这包砸在肥猫头上,导致地陷床塌一连串变故,众人滚入这洞中。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多解释,他俯身就去扯包。
露西好像也听到了黑暗中传来的鬼声,又见刀鱼沉着瘦脸来扯包,忙抱肘护住,问干嘛。
刀鱼说你别动,快点给我,这洞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肥猫回头,与露西异口同声问道。
“没法解释,就是那东西!一会你们就知道了。”刀鱼不想多啰嗦,因为喉咙更加火烧火燎,干渴难耐。
露西也挣扎着站起身,裸露的大腿虽然隐在微弱的光线中,却依旧白花花的晃眼。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肥猫口中惯性一样念叨着,肚皮里则早已吓破了胆,声音发抖。
刀鱼警惕地盯着肥猫的背影,不免心中纳闷:这小子怎么还没变声?
正想着呢,对面浓雾一般的黑暗中一阵铁链与风响,几乎同时,女尸粽子尖啸着扑了出来!
“我的妈呀!”
肥猫也正在惴惴不安,琢磨那奇怪的叫声,猛见眼前一道白影,一张半枯的狰狞鬼脸已经杀至面前,吓得屁滚尿流、掉头就逃,哪知脚底一滑,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女尸一扑不着,尖叫一声,张开鬼爪又是一击!
眼看着肥猫就要被KO变作死猫,却听一声娇喝:“萨卡西萨!”
犹如孙悟空使了定身法,那具女尸立马停住攻击,僵在原地。肥猫也趁机哭喊着、连滚带爬逃回石壁这一侧。
定睛一看,露西迈着箭步,玉腿尽露。右手叉腰,左臂直伸前方,对准女尸,一双美眸满是威严之火。再看她的左手,紧紧攥着一枚亮晃晃、圆溜溜的银币。
真是奇了怪了!娇小玲珑的弱女子,几分钟前还小鸟依人,缠着刀鱼媚笑春风的,怎么忽然就变巾帼英雄了?
而且,她刚才念叨的那句“萨卡西萨”是什么玩意?手里的银币又从哪里来的?
疑窦尚未解开,又听露西厉声低吼了一句,谁也没听明白,像是咒语之类,并将右手移至耳边,作了个搭弓射箭的手势。那女尸竟然像马戏团里的狮虎见了驯兽员的鞭子,虽心有不甘,跐牙咧嘴,口中呜咽,但还是服服帖帖收了鬼爪,低头缩身,再次遁入黑雾之中。
“咦?”肥猫半瘫在石壁旁,喘着粗气发出一声惊呼。
刀鱼自然也是惊掉了下巴。现在的露西,虽然一头乱发、身穿破裙、满脚泥污,却因那凹凸有致、窈窕曼妙的身姿,显出一种绝对震压全场的野性之美。
男性荷尔蒙迅速分泌。刀鱼几近崇拜地轻轻握住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腰肢,正想柔声安慰两句肉麻的话,却不期露西一个反肘捅在他肋下,顿时痛出一道闪电。
“别碰我!烦着呢!”美人长发一甩,回身拎过坤包,坐在一旁。
“呀——!”这回轮着刀鱼边抽凉气边作惊叹了。肥猫呢?还半瘫着,闷着脸呵呵偷笑。
刀鱼犹豫了一下,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还是无比奋勇地坐到露西身旁。当然,小蛮腰和香肩都暂时不敢搂了。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干燥的喉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露西,你刚才那一下,真厉……害。”
露西微弓玉腿,把胳膊横枕在膝盖上,看得一旁的肥猫欢欣不已。她先是沉默,后又轻叹一声,仿佛有不少难以诉说的故事,冷冷说道:
“我是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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