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已经有人来了,尤县令马上就要倒大霉,你若不想卷入是非就老实些别让人认出来。傅定博和你姐定然会没事。”
云九安扭头一看,果然看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着众多衙役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被她手刀砍晕的丫鬟。
她吓了一跳,现在新嫁娘已经不见了,若让尤家和段家人知道是她搞的鬼,这冤仇就结大了。
顿时把头低下,把宋砚宁的大裘往脸面上掩了掩,生恐被那两个丫鬟认了出来。
管事认识宋砚宁,见他扶着一个小厮走路,以为这位贵公子哪里不适,也不以为意,打了个招呼便过去了。
此时贺诗诗本在断后,一见管事和众衙役便叫道:“把你们大人叫过来,一个县令府怎么还有军甲兵士?不过是些嫁妆,为何要重兵把守?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欲人知?”
管事的一愣,挥手让衙役冲去打斗的地方,一边又停下来向贺诗诗解释。
已经听到人声更盛,宋砚宁扶着云九安越走越快。
在出第三进院时,他看到尤县令和他夫人一脸慌张地从内宅跑出来。段毅一身大红袍子带着傅远浩和一众随从正往里走。
最后面,人群中走着陆小末和秦疏,两人并肩而行。宋砚宁低垂着眼,勾着身子咳嗽着,与之擦肩而过。
云九安最终被带到宋砚宁的马车上。
马车是停在尤府门外靠西的地方,内里空间很大,炉子里生了火,燃得很旺,厚厚的棉布垂下来很保暖。与外面的寒风刺骨相比,真正是温暖如春。
两人隔几相对而坐,宋砚宁挽了袍袖亲自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容颜,云九安却没心思欣赏。端杯轻抿了口茶水,侧耳倾听着尤府里的动静。
“你认识尤府里的那个丫鬟?”宋砚宁故意开口打断她的心神,漫不经心地。
云九安把视线移到他脸上,“不认识。不过我之前到过新嫁娘的屋子,将她们砍晕,把不愿嫁段三公子的新嫁娘给放跑了。”
本在给自己倒茶的宋砚宁手下一顿,抬目看她,“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句话你没听说过?”
云九安不以为然,“我本来是要把她们都弄晕了好取开箱子的钥匙,听到尤二姑娘不喜欢段三公子这个眠花宿柳之徒,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就帮她把嫁衣扒了放了她。她有心上人,我这是在做好事。”
宋砚宁无言。
这种事,只怕也只有眼前的小丫头干得出来,凭已之所好随心所欲,不垢不净,不受任何礼数束缚,不思前因后果。
偏偏……他就是喜欢这种不按规矩来的人。就跟那日在醉心楼把梁子渊卖了两千两银子一样,那不拘一格的性子,他甚悦之。
尤府里的唢呐声不知何时已停了,只听到哭泣和吵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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